蘇思琪什麼都想起來了,還沒回到家裏就已經全記起來了。昨晚的事就象電影的快鏡頭,一個個從她眼前閃過。
天啦嚕!要瘋了,要瘋了,她真的要瘋了!竟然如饑似渴的解沈貴人的衣服,連扣子都繃掉了,她那條昂貴的裙子也撕裂了!他們倒在床上,如幹柴遇到烈火,差一點就熊熊燃燒起來,幸虧緊要關頭,沈孟青冷靜下來,而她居然不依不饒,一次又一次企圖扳倒男人,讓他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她倒底是有多寂寞!多孤單!多***!
蘇思琪衝進房裏,拉開被子躲進去,她太受驚嚇了,完全不敢相信那竟然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
她承認自己最近狀態有點不好,自從跟陸天臣分了手,好象就沒怎麼正常過。可是也不至於就……
以前最嚴重的那次莫過於勒了貴人的脖子,後來發展到借酒強行吻了他,昨天晚上更是不堪到了極點,她倒底是怎麼啦?因為失戀嗎?因為總是勾起從前的回憶嗎?
老天啊,真沒臉見人了,不如劈道閃電成全了她吧!
蘇思琪躲在被子裏捶胸頓足,恨不得把那根悔青了的腸子抽出來重新刷一次顏色!
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心裏糾結,主要是後悔,還有對林妙兒的內疚,再就是罵自己蠢,頭一次承認她比豬還蠢!
事情已經做了,路還是要朝前走的,唯一可以自欺欺人重新做人的辦法就是跟他絕交,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就當做生活中從來沒有這個人,也沒發生過那些荒唐的事!
蘇思琪把被子一掀,滿頭大汗的坐起來,端正心態,從現在起,讓沈孟青從她的生活裏消失吧!
她說到做到,一連幾天,連方卓越的電話也不接,跟沈孟青有關的人或事,她都躲得遠遠的。
不接電話,不回短信,擺出一副絕交的姿態,方卓越自然奇怪,專程跑到家裏來找她,跟她促膝談心。
但是沒什麼好談的,主要是她沒臉談。不管方卓越問什麼,她都含糊其辭,不正麵回答問題,她本是八麵玲瓏的人,又是靠嘴吃飯,搪塞方卓越完全不在話下。
聊了半天,什麼實質性的問題都沒問出來,方卓越也失了耐心,說:“你跟沈孟青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但不能連累我啊!明明什麼都沒做,倒殃及我這條小魚了,你們鬧我管不著,但咱倆的交情跟他沒關係,我不能代替他,他也不能代替我,你思想獨立有主見,人人都說你精明能力,不能這麼黑白不分吧?”
蘇思琪歎了一口氣:“你別在這裏有的沒的胡說一氣,我沒說跟你絕交,也沒跟他鬧,就是覺得最近太心浮氣燥了,想在家裏修身養性一段時間,飯局聚會什麼的就免了,以後再說吧。”
“不是因為沈孟青?”方卓越狐疑的看著她。
“沒有因為誰,”蘇思琪搭拉著腦袋,“完全是我自己的問題。”
“思琪,你要是有什麼難處或是心事,不妨說出來,”方卓越很誠懇的說:“我不一定幫得了你,但是多一個人分擔總是好一些。記住,在這個城市裏,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和那群朋友們。”
這話太煸情了,蘇思琪忍不住擁抱了他,眼裏慢慢起了霧氣,“謝謝你,卓越,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哥們!”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方卓越拍了拍她的肩,“自己沉澱一段時間也好,如果想找人吃飯,就給我打電話,隨時恭侯。”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方卓越就告辭了,下了樓,他站在車邊抽煙,一邊往樓上看,蘇思琪住得並不高,所以很快就找到她的窗口,映著橙色的燈光,顯得很溫暖。
萬家燈火,總有一盞燈是為你而留。總有一個窗口是為你等侯,隻是某人……方卓越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還要別扭到什麼時侯?
扔了煙頭,他開車上路,直奔沈孟青家。
偌大的客廳裏,男人獨坐一角發呆,方卓越進去的時侯差一點以為屋裏沒人。後來才發現沈孟青呆呆的坐在那蓬翠竹邊上。
方卓越開門見山:“你把蘇思琪怎麼啦?”
沈孟青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我沒把她怎麼了。”
“那她怎麼連我都不理了,一心在家閉門思過。”
“既然是思過,肯定是有過才思。”
方卓越眨巴著眼睛:“你的意思是……她把你怎麼啦?”
沈孟青嘴角彎了彎,似乎想笑,但是沒說話。
方卓越見他這表情更好奇了,一個勁的問:“她把你怎麼啦?說呀,讓我找找她這病根在哪裏?哎,你這人,還故意賣關子,說不說?不說我可去問思琪了,我剛從她哪裏來,她臉上寫著大大的麻煩二字,整個人都焉不拉嘰的,你不說,我就再去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