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琪很幼稚的同沈孟青假戲真做起來,但她給自己設了一道底線,把握尺度無論如何不能跨過去。橫豎隻有三個月,三個月後,看她笑話也罷,幸災樂禍也罷,相信沈貴人是不會虧待她的。
沈孟青談起戀愛來還真是有模有樣,常常會在快下班的時間打電話過來:“可以走了嗎?”
她自己有車,推辭過兩次,說不用他來接,但貴人當場就甩臉子,她一害怕,隻好把自己的車留在地下車庫,上了沈公子的豪車。不過身長玉立的男人往車門邊一靠,立刻吸引無數驚豔的目光,蘇思琪覺得他是故意的,以她對沈孟青的了解,貴人是不屑於這樣給她長臉的,他分明就是做給林浩楠看的,至於為什麼?她一時還沒想得通。
她覺得沈孟青倚在車門邊的樣子很騷包,雖然表情酷酷的,卻象一朵狗尾巴花,風情萬種的搖曳,讓她想起了舊時青樓裏倚窗遠眺的紅倌。不說不笑,卻是吸引無數傾慕的目光。每次蘇思琪便在那些傾慕的目光中硬著頭發上他的豪車,上車的刹那,總覺得背上被人戳了好幾個透明窟窿。
和貴人交往,自然不能象普通人一樣的談戀愛,懸殊的地位決定了他們的相處模式,其實蘇思琪也想象普通人談戀愛那樣一嗔二嬌三鬧,收拾一回沈孟青,但長年累月積下來的懼意,讓她本能的不敢拂男人的意,所以唯命是從,隻有一點,暖被窩不行,說實在的,她心裏那塊陰影還在,他一動,她身體就發僵,本能的反抗。
沈孟青倒也沒強求,好象她隻要躺在他邊上,他就很滿意,還開玩笑說:“你這樣才是正兒八經的暖被窩。”
他的氣息拂在她耳畔,有淡淡的檸檬香氣,身後的懷抱溫暖寬厚,蘇思琪閉上眼睛,“我困了,睡吧。”
第一次男人要求她留宿的時侯,她很勉強,以為會是漫漫長夜,無比煎熬,但男人比她想像中要紳士,並沒有動她分毫,而她自己也是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夢都很少做,非常酣暢,比在自已家裏還睡得好。
第二天起來後,她蹲在地上研究那張價值十來萬塊的床,四處摸摸看看,嘖嘖有聲,果然比她那幾千塊的床強太多了。
沈孟青靠在床頭抽煙,睡衣半敞著,露出一小塊肌肉,指尖青煙嫋嫋,眼神迷離,這副模樣真妖孽,看得蘇思琪怦然心動,忍不住親了他一口:“早。”
男人微笑,大手一環,將她摟在懷裏,要加深這個吻,蘇思琪躲閃,“呀,你沒刷牙。”
男人不依不饒,將煙擱在煙缸裏,用蠻力控製住她,總算是親到了,這才滿意的眯起眼睛笑:“你敢嫌棄我。”
其實她從來沒有嫌棄過他,倒是他常常嫌棄她,蘇思琪太熟悉他那樣的表情了,以至於他隻要抬抬眉,她就條件反射般的要訕笑。
蘇思琪靠在他懷裏,笑模笑樣的說:“等你把我甩了,也給我買這樣一張床吧?”
沈孟青眼睛裏有光芒一閃而過,就象是燃燒的蠟燭突然爆了一顆燭花,驟然一亮又黯了,他倒沒發脾氣,隻是輕輕推開她下床趿鞋:“這麼快就想讓我把你甩了?”
蘇思琪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她不該提這句話,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這話不能從她嘴裏說出來,這種事從來隻有貴人先開口的份,她說了就等於是提前預告,遊戲就不好玩了。
沈孟青拿起擱在煙缸的香煙抽了一口,看她的目光裏帶了一絲審視:“你還想要什麼?”
“不,不要什麼了。”蘇思琪訕訕的笑道:“你別往心裏去,我也就隨口一說。”
沈孟青掃了一眼那張大床:“你那房間太小,擱不下這床,要點別的,說吧,想要什麼?”
蘇思琪咬著唇,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現在就送?還是現在就甩她?
等了一會,不見她答,沈孟青也沒有不耐煩,說:“沒關係,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訴我。”
蘇思琪沒有太多時間來揣測男人的心思,她還趕著上班呢,默不作聲到衛生間裏去洗漱,又下樓做早餐。剛聞著香,男人就施施然下樓來了,邊係袖扣邊往餐桌邊一坐,給自己倒了杯水。
蘇思琪把果汁推給他,“你喝這個。”
沈孟青接過來,“以後別給我榨果汁了,費時間,我喝水就行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蘇思琪卻忐忑不安,總覺得自己得罪了他,腆著臉笑:“那哪成啊,總得喝點有營養的嘛,再說也不費什麼時間,幾分鍾就好了。”
“那你以後給我弄豆槳吧,我喝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