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琪醒來的時侯,發現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她壓根不記得昨晚是怎麼回來的,還以為林浩楠會留她在那邊住一晚。
頭有些疼,是宿醉的後遺症。她昨晚又喝醉了,因為高興,那樣浪漫的場合,她怎麼能不高興呢?林浩楠製造了太多驚喜,燭光晚餐,鮮花還有詩,他們聊了很多從前的事,聊著聊著林浩楠都哭了,他真是感性,還是從前那個感情豐富的文藝男。她沒有哭,隻是想著這一路走來的坎坷,心裏也蠻多感慨。
好在所有的不順都過去了,今後他們會很幸福的。
她撐著坐起來,頭仍是暈暈的,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心想昨晚她好象隻喝了兩杯紅酒,怎麼就醉得這樣厲害?連怎麼回的家都不記得了。
雖然有點不舒服,蘇思琪還是把自己收拾妥當,去公司上班。她是個敬業的職員,隻要能起得來床,她就不會請假。
外麵有些冷,她把大衣裹緊了些,朝地鐵口走去,天色是陰沉沉的,昨天晚上下過雨,街邊的花磚裏還有積水,她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鬆動的花磚,想著如果下雨還是自己開車方便點。回頭看了一眼樓下的車,白色的SUV在一排黑色車裏很打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前走了。
九點的會議,林浩楠沒有到場。他的助手王次說林代表家裏有點事,好象是父親病了,所以他請假回家了。
蘇思琪吃了一驚,這麼大的事,林浩楠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轉念又想,可能是時間太早,他怕打撓她睡覺,所以沒有給她打電話。
開完會,她給林浩楠打電話,可是手機關機。這個時侯他應該還在路上,如果坐飛機應該是關機的。這樣一想,她又安心了,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到了十一點鍾,李延年打電話,讓她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電話裏的李延年語氣平常,跟平時沒有兩樣,蘇思琪沒有多想,放下筆就過去了。
可是坐在辦公室裏的李延年表情嚴肅,讓剛進門的她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老板這個樣子隻怕是沒什麼好事。
李延年什麼開場白都沒有,指著桌上一疊單子說:“這些都是你經手的?”
蘇思琪拿起一張單子細看,是紅光和聯華的往來賬目明細,上麵有她的簽名。
她點頭:“是,是我經手的。”
“蘇總監,你來公司這麼久,工作能力有目共睹,為人也不錯,我一直看好你,但是這回的事,你要怎麼解釋?”
蘇思琪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李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是那些單子有問題嗎?”
“你自己看,”李延年冷冷的說:“金額差了兩佰八十萬,是怎麼回事?”
蘇思琪大吃了一驚,“這不可能!”她拿起那些單子一張張細看,都是她經手的,每一張她都記得,可是……她看著其中一張單子皺眉,這上麵金額數較大,也有她的簽名,可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把這張單子拿出來單獨放在一邊,接著往下看,沒翻幾張又發現一張,等她全部看完,一共有八張這樣的單子被她拿出來了。
湊巧的是這八張單子加起來,剛好就是兩佰八十萬。她傻呆呆的看著,不曉得這些單子是從哪冒出來的,為什麼上麵都有她的簽名。
李延年看著她:“你還有什麼話說?這些錢呢?”
蘇思琪叫起來:“李總,你該不會認為是我把這倆佰八十萬吞了吧?錢都是兩邊的財務對財務,沒到我手裏來啊。”
“這兩佰八十萬確實從紅光到了我們的賬上,可你是項目負責人,你完全可以拿走這批錢。單子上的簽名已經說明了問題,如果不是你拿的,怎麼會有你的簽名呢?”
是啊,如果不是她經手,上麵怎麼會有她的簽名呢?蘇思琪仔細看了看單子上的簽名,就是她的筆跡,跟那些單子如出一轍。這是怎麼回事?她背上突然冒了冷汗,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
她沉默了一會,說:“李總,我也不知道這上邊為什麼會有我的簽名,但確實不是我經手的。”
“那倒奇怪了?”李延年冷冷的說:“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你?誰跟你有仇,要這樣陷害你?”
蘇思琪也在想,是啊,她在公司裏的人緣向來很好,怎麼會有人陷害她呢?
可是這樣大一筆錢拿出來,財務那邊應該有存根啊,她說:“我想找財務對賬。”
“沒這個必要,”李延年說:“為了怕冤枉你,我已經親自核實過了,蘇總監,沒有真憑實據,我是不會找你過來談話的。”
“那紅光的人呢,你找他們談過了嗎?會不會因為沒溝通好,出現了什麼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