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樣一頓不傷及根本的痛打,與從前告別。蘇思琪的心裏,從此再沒有林浩楠這個人,也不會再想起他。他們就象是大海中的兩顆沙,被海水衝到一起,匆匆相聚,匆匆別過,下一個浪打來,又各自飄遠,不會再相逢,相逢也是陌人。
沈孟青是了解她的,對她而言,和過去道別的方法並不是慢慢淡忘,而是快刀斬亂麻,手起刀落,將那些不好的膿瘡潰爛切除得幹幹淨淨,切掉了,人就舒服了。
第二個骷髏頭的事情,沈孟青本來想瞞著蘇思琪,但被她無意間發現了。見識過了,她倒不怕了,坐在椅子上和沈孟青分析著倒底是誰在搞鬼。
她最懷疑雲姍姍,因為害怕沈孟青,不敢明著來,所以來陰的。
但阿野連日來的觀察,又排除了雲姍姍的可能。
蘇思琪還有一個懷疑對象——上次綁架她的漂亮女人。她跟沈孟青提過一次,但沈孟青也不知道那人是誰?蘇思琪隻知道關她的地方在山上,但具體哪座山她並不清楚,所以查無可查。
這幾天她一直在尋思,那個漂亮女人是誰呢?有點麵熟,在機場見過,約她見麵是為了讓她離開沈孟青,那樣的容貌和氣質,她形容得分毫不差,可沈孟青隻說不清楚是誰?
那兩個骷髏頭會是她送的嗎?
其實她最近還對一樣東西感興趣,就是車庫邊上那間暗室。那暗室不止一間,除了林浩楠到過的那間,裏麵還有一間,擺滿各種儀器和設備,滿牆都是監視屏幕,別墅裏每個地方都能看到,三十六十度無死角。
蘇思琪看到那些東西,大吃了一驚,沒想到她住的下麵還有這樣一間屋子。纏著沈孟青問東問西,起初沈孟青不肯說,在她不斷的威副利誘下,才說那都是阿野弄的,阿野對那些東西相當熟悉,退下來後也一直搗鼓,他是負責沈孟青安全的,所以便設計了那樣兩間密室,不但可以觀察到屋裏屋外的情況,還可以當藏身之所用。
怪不得阿野總是神出鬼沒,原來一直躲在這裏。呃……怎麼臥室的畫麵也有?那她和沈孟青在床上翻雲覆雨豈不是也被拍下來了?他們每天晚上在樓上賣力的表演,而阿野在下邊優哉遊哉的看戲?
她一拍腦門,悄無聲息走到阿野後麵,突然一下勒住他的脖子,沒想阿野反應很愉快,手往後順勢將她往上一舉,把她整個人從他頭頂翻過來,就要往地上摔去。
沈孟青一聲暴喝:“住手!”
阿野一下反應過來,收住了力量,將她輕輕放下,不高興的問:“蘇小姐,你幹嘛偷襲我?”
蘇思琪驚魂未定,剛才如果不是沈孟青及時製止,她隻怕被阿野一個過肩摔,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
他不高興,她更不高興,偷襲不成,隨手拿起牆邊一根棍子指著他:“說,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我沒有。”
“沒有?”蘇思琪用棍子捅了他一下,“還不承認?”
沈孟青說:“你最好別跟他動手動腳,他完全是條件反射,萬一誤傷了你就不好了。”
蘇思琪看沈孟青象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裏,更生氣了,又拿棍子捅了他一下:“我不動他,動你行了吧?”
“更不要動我,”沈孟青笑著朝阿野擺擺手:“我是受他保護的人,任何人動我,他都不會客氣。”
“你還笑,”蘇思琪惱怒的又想捅他,但阿野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樣子,還真讓她不敢再動手,她現在總算知道了,阿野就是個一根筋的傻子。
“這機器不停的運轉,咱們什麼事都被他看到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我有那麼傻嗎?”沈孟青指著那些屏幕:“衛生間浴室都有,玩真人秀啊,放心吧,都屏蔽了,看不到的。”
“真的?”
“我就算把自己豁出去,也不能把你豁出去啊!把自己老婆給別人看,我有病啊?”
“怎麼屏憋,這玩藝也能識別什麼該拍,什麼不該拍?”
“是把你整個人都消掉了,”沈孟青隨便點開一段給她看,“看到沒,這是你剛才在後院擺弄花的時侯,看到你了沒有?”
蘇思琪仔細看了看,隻有一團虛虛的光,根本就不能認出來那是她,這下她才放下心來。感歎如今這科技都高極到這種地步了。
沈孟青說“除了你,我,阿野,還有幾個我設定的人,任何人進來做了什麼都可以拍到。”
蘇思琪見他操控起來很好玩的樣子,也來了興趣,往他邊上一坐,“你教教我,怎麼弄。”
沈孟青於是便耐心的教她,怎麼把鏡頭拉近拉遠,怎麼調節聲音,怎麼切畫麵。阿野遠遠站著,嘴巴微扁,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蘇思琪餘光瞟到,不禁好笑,偷偷對沈孟青說:“阿野好象不高興了。”
沈孟青也壓低了聲音:“這些東西都是他的寶貝,看得比命還重要,平時就準我一個人動,現在你動他的東西還是個外行,他當然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