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開門出來,看到蘇思琪,愣了一下,趕緊無聲繞過去。
從虛掩的門望進去,沈孟青靠在椅子裏,一臉疲倦,他點了根煙正要抽,突然扭頭望過來,一個在屋裏,一個在屋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倆人的目光在那道窄窄的門裏相對。
仿佛都有些茫然,有些探究,有些不自然。蘇思琪先開口:“飯好了,去吃吧。”
沈孟青把剛點的煙掐息在煙缸裏,起身朝她走來,“思琪……”
蘇思琪卻轉身飛快的下樓去,“蕭筱,咱們接著把昨天那部電影看完吧。”
蕭筱在樓下應著:“好啊,我先把它調出來。”
沈孟青放慢了步伐,心裏隱約有了一點怒意,她拒絕跟他溝通。
並沒有什麼胃口,所以食之無味。客廳裏女人誇張的笑聲不斷的傳過來,刺激著他的耳膜,沈孟青知道她這是欲蓋彌彰,強顏歡笑,他討厭她這樣,草草吃了一點,起身上了樓。他需要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兩張結婚證安靜無聲的掛在牆上,他看著它們,它們似乎也在看著他。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仿佛有些無奈,也有些傷感。
他和蘇思琪和好以來,還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吵架,他們總是互相遷就,在矛盾爆發前及時的消除隱患,而這次,兩人好象都沒有這個意識。
工作上的事和尋找林妙兒讓他焦頭爛額,每天都覺得很疲倦,可是回到家裏,看著蘇思琪的強顏歡笑,心裏就湧起一股煩躁,耐著性子跟她說,卻並沒有成效,而他也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靜靜坐著抽了一根煙,他走到臥室裏去,蘇思琪並沒有在,或許還跟蕭筱在一起,但是床上的枕頭少了一隻,沈孟青眼睛一眯,急忙到衛生間裏去,她的洗漱用具不見了。
瞬間,連日來的焦灼與煩悶找到了發泄口,他憤不可抑的衝出房間,大喊一聲:“蘇思琪!”
他可以忍受一切,哪怕兩個人就這樣不冷不熱的處著,可是無法忍受和她分床睡,他討厭懷裏空空,仿佛他的心也是空的。就象過去的四年,無數個無心睡眠的夜晚,那種孤寂和絕望讓他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蘇思琪應了一聲,但不是在樓下,他轉身往回走,女人果然出現在客廳門口:“幹嘛?”口氣有些不善,大概是因為他剛才那一聲叫得有點嚇人。
他走近她,眉頭緊鎖,眸光暗沉:“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蘇思琪風輕雲淡,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因為樓下有人,所以他壓低了聲音:“為什麼搬到客房來睡?”
“噢,這事,”蘇思琪輕笑了一聲,“這幾天你太累了,我睡眠不好怕吵著你,想讓你睡好一點。”
她明明知道,隻有她在他懷裏,他才能睡好。
該死的女人,她是故意的,故意挑釁他的底線!
他的眼眸中跳躍著幽暗的火苗,大手鐵鉗一樣鉗住了她的手臂,拖著往臥室去。蘇思琪掙紮:“你幹什麼?沈孟青,你放手,抓疼我了!”
他當然不會放,一直把她拖進臥室,反鎖上門才鬆開,一字一字的說:“你哪裏也不能去,就睡在這張床上。”
蘇思琪大聲叫:“你沒權利命令我!”
“我有權利,我是你老公!”沈孟青氣極敗壞的:“每天晚上你必須躺在我身邊!”
“沒有正式結婚,不算,就算結了婚,你也無權幹涉我睡哪裏!”
男人氣極了,把她推倒在床上,壓上去狠狠的親吻她。
蘇思琪死命的掙紮,拳打腳踢,男人把她的兩隻手扭在一起按在頭頂上方,兩隻腿圈住她下半身,還有一隻手可以撕扯她的衣服。
蘇思琪打不贏就罵,可嘴也讓男人堵住了,一個象凶猛憤怒的鬥獸,一個象被困而絕望的小獸,都咻咻的喘著氣,從床頭打到床尾,又從床尾打到地上,最後以蘇思琪的腳撞到床頭櫃堅硬的角上發出一聲慘叫才結束戰事。
沈孟青忙爬起來查看她的傷情,蘇思琪忍著痛一腳把他踹開。男人沒理會她的惡劣態度,在抽屜裏找了藥油要給她擦,蘇思琪怒火中燒,自然是不肯,但她力氣沒男人大,而且也精疲力盡,腳最終還是被男人抓在手裏。
火熱的手掌將清涼的藥油均勻揉開,力度不輕不重,蘇思琪卻感覺她整個腳背都跟著了火似的,熱辣辣的疼,於是不停的抽著氣。
男人瞟了她一眼,“乖乖聽話多好,偏要鬧!”
“你還說?”女人橫眉冷對,抬腳想踢他,男人早有準備,大手一沉,她的腳就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