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舊是秋高氣爽,陽光普照,沈銘儒知道他們要走,特意叫廚房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大家正吃著,有傭人進來彙報:“先生,外麵有警察。”
沈銘儒愣了一下,“他們說什麼事了嗎?”
傭人說:“他們不肯說,”轉頭往門外看了一眼:“外邊的人攔不住,他們進來了。”
沈銘儒坐在著沒動,臉色有些陰沉,好象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闖進來他的家裏來,那些警察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家?
很快警察就進來了,一共兩個人,一個是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魁梧,國字臉,濃眉大眼,顯得一臉正氣。他叫姚國政,是北安市公安局新任的刑偵大隊長,剛從南疆調過來。
跟他一起來的是個瘦高的男人,年紀大約二十來歲,眉清目秀,但眼神銳利,隱約還有一股傲氣,他叫韓啟,是公安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工作剛滿一年,因為個人能力突出,參加過許多大案特大案,現在是姚隊長的助手。
沈銘儒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臉上卻不動聲色,保持著一貫的和藹可親:“兩位警官到我家裏來,不知道有何貴幹?”
韓啟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沈銘儒,但並不怵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沈先生您好,這位是北安市刑偵隊姚隊長,我是他的助手韓啟,有人舉報沈夫人和四年前一宗車禍有關,我們來是想請沈夫人回去協助調查。”
沈銘儒臉色一變,看向沈孟青,這就是他的後招?
沈孟青默默的搖搖頭,表示此事跟自己無關。
“我能問舉報人是誰嗎?”
“沈銘儒先生,您應該知道規矩,我們有義務對舉報人的身份保密。”
“我妻子身體不好,恐怕現在不能跟你們走。有什麼事,你們可以向我了解。”
“沈銘儒先生,我們不光要請沈夫人回去,恐怕您也得跟我們走一趟,”韓啟說:“種種跡象表明,當年沈夫人犯案,沈先生也是知情的,並且您替沈夫人銷毀了證據,掩蓋了罪形。”
這話一出來,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隻是心思各不相同,蘇思琪吃驚是她壓根不知道沈銘儒也參與了那件事,而沈孟青則奇怪那個舉報人怎麼會知道得如此詳細?至於沈貝兒,是聽說父親也要被帶走,太過突然。
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沈銘儒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慢慢坐下來,沈孟青卻站起來,走到韓啟麵前,兩個同樣有著銳利眼神的男人對視著,氣氛頓時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韓警官,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父親參與了四年前的車禍?”
“沈孟青先生,您父親沈銘儒先生是德高望重的名人,如果我們沒有證據,又怎麼敢這麼冒然的上門來?”姚國政打量完了屋子以及屋子裏的人,幹脆利落的接話。
沈孟青看了他一下,“這位姚隊長麵生得很,以前沒見過。”
“知道沈家對北安警界熟得很,所以上邊把這個案子交給了我。”
話不用說得太明白,沈孟青當然明白什麼意思,以沈家在北安的威望,位高權重的人反而要避嫌,特意讓生麵孔沒交情的姚國政來接手這個案子,說明上邊對這個案子很重視,並不是敷衍了事走走形式的。
而姚國政第一天就這麼直接了當的把話挑明,也表明了他的態度,他不是徇私枉法的人。
這麼一來,事情就有點不好辦了。
沈貝兒站起來,板著臉衝他們嚷:“請你們出去,我父母身體不好,哪裏都不能去!”
“貝兒,不得放肆!”沈孟青喝斥了妹妹一聲,換了種商量的語氣跟姚國政說話:“姚隊長,我父親心髒不好,最近一直病著,在家休養,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在這裏問他。至於我繼母,你們可以把她帶走。”
“孟青!”沈銘儒聲音一沉,臉色變得很難看。
沈孟青走過去,小聲在他耳邊說:“他們有備而來,不帶走一個肯定不罷休,薜惜雨走,你留下,還可以想辦法救她出來,但你要進去了,她可就難說了,再說,她是元凶,斷沒有帶你走,讓她留下的道理。”
沈銘儒知道他的話都對,他隻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警察帶走薜惜雨。
“恐怕你的意見,我們不能采納,”姚國政說:“我們要帶走的是兩個嫌疑人。”
一直沒說話的蘇思琪突然開口:“姚隊長,沈銘儒先生是國內知名人士,他如果因為你們的強硬態度而發病,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況且你剛才也說了,他隻是包庇罪,罪不該死,可心髒病一發,到時侯弄得收不了場,這個案子還查不查得下去可就難說了。”
姚國政知道她是誰,剛才一直在觀察她,現在聽她這樣說,倒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