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我還以為裏麵有女人呢(1 / 2)

沈孟青站在門裏,聽著蘇思琪說:“他不開門,我就一直坐下去。”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悲傷,無奈,還有一種壓抑的憤怒和不甘。

就算是親妹妹,他也無法停止想她,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什麼也不做,隻靜靜的坐著或躺著,感受著她留下的那一絲微薄的氣味,其實屬於她的氣味早就沒有了,他隻是自欺欺人,以為不開窗不開門,就一直都在。

而現在,她就在門外,多想不管不顧的打開門,把她扯進懷裏,緊緊的抱住,狠狠的親吻,可是不能,已經錯了,錯得太離譜,再錯下去就是萬劫不複。

不,他們已經萬劫不複了。

是這樣痛,每分每秒都是這樣痛,所以不能讓她知道,所有的痛都讓他一個人承受。隻希望她快點忘了他,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再做回那個明媚活潑的小女人,希望有個好男人去填補他的位置,象他一樣照顧她,愛惜她……不,他用力甩了甩頭,不能想這個,一想到別的男人象他一樣抱她親她撫摸她,他的頭就象要炸開,還是做不到,他還是做不到啊……

門外沈貝兒還在勸,“姐,你別這樣,地上涼,還是下去吧,快開飯了,你不走,哥不會出來的。”

蘇思琪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緩緩站了起來,揚著聲對門裏說:“沈孟青,我不守在門口了,你出來吃飯吧,你要是不想見到我,我到門外去站著,但我不會走,你不答應跟我談,我就不走。”

說完,她就快步下了樓。

沈貝兒衝門裏急急的喊了一句:“哥,姐真的走了,你出來吧,要開飯了。”

沈孟青一直站在門邊,她們的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他沒作聲,聽著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才慢慢走到窗邊去。

果然,蘇思琪從門口出來,下了台階,走到他的窗子下麵,就那麼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有十天沒見了吧,她真是憔悴了許多,因為高,更顯得單瘦,象一根竹子似的站在風裏,烏黑的頭發被風吹得擋在臉上,遮住了一隻眼睛,她也不理,就那麼站著,垂著眼,看著牆邊的一盆萬年青發呆。

沈孟青隱在窗簾邊,怔怔的看著她,到現在他還是覺得這象一場夢,她怎麼會是他的妹妹呢?他們一點都不象啊!

天色一寸一寸暗下來,幽幽的夜色漸漸將她吞沒,隻有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帶著某種執著。

沈孟青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明知道不可以再愛,但目光就是無法移開。

沈貝兒一會跑上樓拍門,叫沈孟青去吃飯,一會又跑到外麵勸蘇思琪進屋子裏去。

可是這兩個人都是倔脾氣,任她樓上樓下跑得氣喘籲籲,沈孟青沒有開門,蘇思琪也沒有動。

最後沈貝兒生了氣,一跺腳,嚷道:“不管你們了,我自己吃飯去。”

看到她氣呼呼的走了,蘇思琪抬起頭來,望著二樓的窗戶,窗戶關著,窗簾閉合,可是牆邊有一線光漏出來,她知道沈孟青肯定站在那裏,他在看著她。

於是她也看著他,看著那線橙黃的光,就象看著男人的眼睛一樣,充滿了愛戀。

沈孟青的心顫了一下,他以為蘇思琪發現了自己,忙往邊上移了移,順帶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從她下去到現在,蘇思琪已經在那裏站了兩個小時了,一想到現在天氣這麼冷,夜晚溫度更低,他就皺起了眉頭,心煩意亂的想去摸煙盒。

蘇思琪因為一直抬著頭,風灌到鼻子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接著又連打了個幾個,沈貝兒跑下台階,把她往屋裏拖:“姐,你再這麼站下去,要感冒的。”

蘇思琪掙開她的手,不肯進屋,她在賭,如果沈孟青還對她念一絲舊情,就不會讓她在這麼冷的天再站下去。

可是那個男人並沒有出現,她心涼了半截,覺得有些委屈,咬著唇,將湧上來的酸意重新咽下去。

她又抬起頭來,去找他窗邊的那絲光亮,可是窗簾遮得密實,一絲光也沒漏出來,他已經不在那裏了。

蘇思琪歎了口氣,垂下頭,覺得冷意從心裏向四肢散去,其實她一直在發抖,隻是硬撐著,現在越發抖得厲害,兩隻手緊緊握著拳,垂在兩側,不願意讓沈貝兒看出來。

可是她抖得這樣厲害,沈貝兒哪裏會看不出來,勸她的聲音都帶了哭腔:“姐,你進去吧,你真的會感冒的啊,姐,你就聽我一句勸吧,好不好,姐姐……”

蘇思琪低著頭,恍若未聞,她的臉被風吹得麻木了,頭有些暈,身子搖擺得越發厲害,站在寒風裏一動不動幾個小時,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更別說她本來就身體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