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的公寓在市中心,寸金寸土的地段,價格讓人望而卻步,相對的物業服務也是頂級。
在這裏,保護業主的隱私和安全是最重要的準則。
夜色彌漫,紙醉金迷的籠罩裏,誰都不知道某一間公寓裏,有一個格格不入的樸素老婦人,正坐立不安的看著眼前淩冽讓人不敢直視的年輕男人。
秦征輕咳一聲,“陸哥,這是張嫂,在蘇家做了多年的事,蘇燃被收養前她就在了,一直到四年前才離開。老太太的那份錄音,就是出自她之口。”
陸廷風點了下頭。
那老婦人來之前就知道這人是誰了,確切的說她認得他的,當年他是蘇家的準女婿,常去蘇宅拜訪的。
“陸少爺,您您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我得了病,也活不了多久了,臨死前也讓良心安一安吧”
秦征聞言,向陸廷風示意了下便悄悄退了出去——他看似不著調,實則極有分寸感,近來陸廷風讓他查的這些,他豈能察覺不出什麼,隻覺得陸家蘇家,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微一歎氣,他便不再停留。
房子裏隻剩陸廷風和那老婦人。
陸廷風麵色雖冷,微緩了聲音,一指,“張嫂,你也坐吧當年的事,我需要知道全部,關於蘇燃和蘇冰清,還有蘇江海。”
外麵車水馬龍,熱鬧喧囂,隔音極好的公寓房內,時間卻像是失去了效用,說話的人感覺不到,聽的人,也感覺不到了。
婦人雖神智清明,但到底年紀已大,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想起一樁說一樁,有時正說著二小姐剛被接回來的時候長得瘦小,後來被養得玉雪可愛,老太太最喜愛她,話音一轉便又說到外人不知為何對二小姐總有偏見,學校裏的同學,大小姐的友人,還有蘇家的親戚,不知怎的漸漸對二小姐說法甚多,可是蘇宅的傭人們卻是更喜愛二小姐的。
“我算是看著她們長大的,二小姐性子極好,人又知理,那些亂嚼舌根的人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說什麼嫉妒大小姐,根本就沒有這種事!當年捅傷老爺那件事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有次無意聽到太太和老爺吵架”
“我在蘇家做事多年,那是唯一一次聽到太太跟老爺吵,她說說他在外頭怎麼養女人都不算,主意竟然打到自己女兒身上”
“我當時驚壞了,根本不敢多聽,也不敢深想,那個時候,二小姐她已經入獄了。”
陸廷風搭在沙發扶手的手緩緩收緊。
“繼續。”微啞的嗓音,聽不出情緒。
那婦人哽了下,“這麼多年我一直不敢回想,這事要是真的要是真的那二小姐她,她太可憐了!”
她情緒激動,接連抹了好幾下淚才恢複些許,“後來二小姐出獄了,老爺不肯認她,要趕她走,太太心裏也埋怨她把事情鬧出去丟了蘇家的臉,出事的那天,是大小姐要二小姐回來的我親眼看見大小姐她她把什麼兌到了水裏,後來都說什麼下藥,我才猛地想起來,但這事太大了,我我不敢說”
“二小姐她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啊,這些年我過得不人不鬼,心裏怎麼都記得這事,是我沒良心啊,我自己辭了工作回了老家,好像看不見這事就沒發生過似的”她涕淚橫流,劇烈的咳嗽起來,“報應我這病是報應啊”
陸廷風的微垂著眼,晦色的燈模糊了他的神情。
老婦人咳了好一會,她聲音不穩,斷斷續續的,“還有還有,不止這些,我兒子當年給老爺開車,有一年老爺出差挺遠的地兒,也帶著大小姐見見世麵。我兒子見到大小姐她她跟人在酒吧外頭糾纏”
“倆人抱了一會就分開,大小姐看著有些醉,我兒子就猶豫著要不要去帶她,沒想到她拐進了家酒店,過了一會,跟她糾纏的公子哥兒也進去了,我兒子進去一打聽,倆人進了一間房”
婦人說著又是喘息起來,她像一個破舊的風箱,連呼吸都費勁。抬眼的時候她看向沙發上的陸廷風,卻看到他嘴角勾了下,這表情應是笑的,但此刻卻讓人不寒而栗,婦人一個哆嗦,低下眼再不敢多看。
老婦人又說了許久,絮絮叨叨的,陸廷風一直聽著,沒有出聲打擾,也沒有再問什麼,放鬆下的老婦人,斷斷續續的,又說了些事。那些蛛絲馬跡裏,那些塵封的糜爛的舊事,漸漸的顯露出真實的麵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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