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朵拖著早已散架的身體回到自己房間。她走進浴室,脫去褶皺不堪的睡裙,洗刷著身上屈辱的痕跡。
浴室晃眼的燈光下,她身上的掐痕、咬痕紅的刺目。
她順著冰冷的牆壁緩緩坐下,將腦袋埋下低聲啜泣,任憑水流衝在自己的身上,劃過頭頂,流過發絲,越過額頭,與她苦澀的淚水混做一體,遍布她的全身!
她與趙至臻根本沒法辦好好談。
她要離開!否則還沒有等到離婚,她的病情一定會被趙至臻發現!
這一晚,夏雲朵睡的極不安穩。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了床。
她向來簡樸,衣服首飾在精不在多,兩個大箱子就已經是她所有的行李。
她下了樓,別墅裏的管家張媽趕緊迎了上去。
“夫人,您要出遠門嗎?”張媽接過夏雲朵手上的行李,憂心地問著。
昨夜三樓的巨大聲響,別墅裏的下人都聽見了。可趙至臻為了不讓人撞見他偶爾對夏雲朵的暴行,下過命令,下人都不準上三樓。
於是三樓幾乎和整個別墅都隔絕開來,一直都是夏雲朵親自打理。
所以張媽昨晚雖然聽見聲音也不敢上樓去,現在見著夏雲朵一臉憔悴的樣子,張媽心疼極了。
“嗯。”夏雲朵心不在焉的回答,又問道,“他還沒起床嗎?”
“先生已經用過早餐上班去了。”張媽回道。
“你幫我把行李搬到車庫吧。”夏雲朵語氣低沉,心中刺疼。她都已經向他提出離婚,他還能若無其事的照常上班。
張媽輕歎口氣,忍住了想要追問夏雲朵去哪裏的衝動。
夏雲朵驅車趕往父母留給她的老宅。
夏雲朵停下車,打開車後座,取出一個箱子,又從後備箱拿出另一個箱子。她隻有一輛幾十萬的簡單代步車,放兩個大箱子隻能一前一後的放,偏是如此,都還顯得有些擁擠了。
她鎖上車門,正準備進單元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
“嫂子!”聲音醇厚,夾雜了一些驚訝。
“徐良!”夏雲朵轉過頭,也驚訝地挑了挑眉,“你怎麼在這裏?”
徐良是公司的股東之一,也是趙至臻的好友。公司上市後,徐良也是身價不菲,怎麼會出現在這麼陳舊的小區裏?
“我爸媽在這兒住,老人家戀舊不肯和我住一起,我隻能偶爾過來看看他們。”徐良解釋道。
徐良精明的目光發現了夏雲朵臉上若有似無的手掌印,目光下滑,她脖頸間的掐痕也很明顯。
徐良眉峰微蹙,知道這是趙至臻又打了夏雲朵。
對於夏雲朵的付出,趙至臻所有的好友,以及公司裏知曉內情的人,都看在了眼裏。
每個人都在感歎趙至臻能娶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偏偏趙至臻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夏雲朵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徐良的眼神,她尷尬的牽了牽衣領,想要遮住勃頸上的傷。
“你是搬東西嗎?我幫你吧。”氣氛有些停滯,徐良趕緊說道,打破尷尬。
夏雲朵和趙至臻的事情,他是管不了也沒法管的。雖然他有些心疼夏雲朵,但是他並不想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