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驚呼出聲,指著天空道:“天、天打雷劈!真的天打雷劈了!”
王耀祖也一時被唬住,捂著流血的胳膊齜牙咧嘴的痛呼,驚秫的看著曲朝露。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這雷電不是老天爺要對王耀祖天打雷劈,而是曲朝露踩進了地府法則的禁區,觸動了天罰!
地府法則是不允許城隍神擅自打殺凡人的,而曲朝露此刻氣勢洶洶的姿態,在任何人看來都是要和王耀祖同歸於盡似的。地府法則自然要阻止她,不能讓她再下手。
曲朝露看了眼天雷,嘴角輕勾,指著王耀祖道:“蒼天有眼,你這樣的惡棍,就該死無葬身之地!”她說著再度向王耀祖發起攻擊,這回一刀劃在王耀祖的腿上。
王耀祖慘叫一聲,捂著腿跌倒在地。家丁們連忙將王耀祖圍起來,看向曲朝露的眼神也不由帶了些恐懼和無法置信。
這回,頭頂上的閃電劈得更厲害了,鉛雲低垂,遮住了月光,一股強烈的威壓隨著轟隆隆的雷聲,不斷的鑽入曲朝露的腦海。
曲朝露知道,這是地府法則在嚴重警告她了。她沒有畏懼,卻是仰起頭望著天空,屏氣凝神,讓自己的神識能夠抵達虛無縹緲的冥冥化境,與無形中存在的地府法則交流起來。
她輕輕笑著對法則說:你不敢劈我的,我打賭,你不敢落下這道雷。
她在打定主意收拾王耀祖時,就已經想好了收拾王耀祖還能不被天罰的對策——那就是把王耀祖引來熱鬧的街巷。
天罰的威力巨大,即使眼下是在城裏,天罰會自己控製力度,但一道雷劈下來,還是會波及曲朝露周圍的圍觀者們。
圍觀者們無罪,天罰又怎能連著他們一起劈?
所以,曲朝露斷定頭頂的雷電不會真的落下來,但若是她繼續打殺下去,怕是天罰會換成另外一種形式懲罰她,比如說直接將她石化。這麼的話,就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了。
於是,她趕在地府法則還沒有放棄對她的警告前,主動用神識聯絡上地府法則,與法則談判。
曲朝露向法則提出,王耀祖作惡多端,懲罰他也是替天行道,若是法則執意阻攔她,她就是魚死網破也要討個公道。所以,雙方不妨折中一下:她施法把王耀祖閹了,便不再打殺王耀祖;相應的,法則也得默許她動手這最後一次。
雙方各退一步,這事也就到此為止。
如曲朝露所想的,地府法則妥協了,允許曲朝露把王耀祖閹掉。
曲朝露手中立刻變出一枚長長的針,朝著王耀祖投去。長針沒入王耀祖的衣服,就這麼廢掉了王耀祖,疼得他雙眼爆紅,險些暈過去。他發出一串極其慘烈難聽的叫喚,疼的臉孔扭曲。
而頭頂的烏雲散去了,明月又現,曲朝露冷冷看了王耀祖一眼,轉身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在遠離了花街柳巷後,變化為自己的真身,現出本來的麵貌。
她深深笑了笑,王耀祖的子孫.根被她廢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再殘害女人。而王相年事已高,這麼多年都沒生出第二個兒子,想必以後也不會生出來了。
王相這條血脈,十之八.九會斷在王耀祖這兒。
雖然沒能將王耀祖再弄得慘一點,但方才天打雷劈的場景那麼多人看見,眾口鑠金,會將王相的名聲連累的一敗塗地。
曲朝露嚐到了痛快的滋味,她望著遠方高高聳立的顯靈塔,唇角銜起一絲報複的冷笑。
王相,你害嚴家沒了香火,我便要你斷子絕孫!
“朝露!”嚴涼忽然出現在曲朝露的麵前。
曲朝露微微一怔,還以為嚴涼在顯靈塔上等她,不想竟然一路找她來了。她動動唇,剛喚出“阿涼”二字,就被嚴涼如捕獵般的撲在了旁邊一座民宅的外牆上,被他緊緊的抱住。
“阿涼。”曲朝露被埋在了嚴涼的懷裏,她的低喚聲也因此顯得嬌軟而悶悶的,從嚴涼的懷中悄然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