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湘湘本來摟著小包子混在人群裏打算看兩眼熱鬧再回家,卻沒成想,竟然從掌櫃的嘴裏聽到了唐醜的名字。
“對對,定是唐醜糊弄了我們,才惹的大爺您不高興,著實跟我們店一點關係都沒有。”店小二機靈,眼前這兩位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那架勢好像要拆了店鋪一樣,見掌櫃甩鍋給唐醜便立刻跟著幫腔。
圍觀眾人紛紛竊竊私語,唐醜本來在唐家村就不受待見,如今又被掌櫃的點名道姓指出送的山野味以次充好,真假難辨,一些村民當場就表示以後再也不會找唐醜買野味了,麵由心生,長的醜心也黑。
楊湘湘則一直秀眉緊皺,心裏發堵。
不管是原主的記憶還是穿越過來之後唐醜的表現,楊湘湘是斷然不相信唐醜會是那種以濫竽充數,弄虛作假的人。她暗中打量著掌櫃的,發現他正偷偷跟著店小二揮手擠眉弄眼,心下便明白了定是那滿香園自己有問題。
她拉著小包子站出來,清了清嗓子對掌櫃說:“人言可畏,掌櫃這麼汙蔑唐醜,斷了唐醜家的營生,豈不是要逼死唐醜一家。明明是自家酒館大廚廚藝不精,毀了難得的野味食材,竟然恬不知恥的甩鍋給唐醜,真不嫌丟人。”
掌櫃的聽聞此言,氣的想罵人,轉頭看向聲音來源,忽然咧嘴嘲笑道:“我當時哪個不開眼的,在唐家村還敢替唐醜說話,原來就是唐醜家的那瘋婆娘啊。怎麼,今兒不瘋癲了,倒學會替你家爺們說好話了?”
楊湘湘不理會掌櫃的譏諷,對著壯漢和他身後的男人說:“看您二位也是個會吃的人,不知道可否聽過宮廷禦膳房頭品名菜野味火鍋?”
“野味火鍋?”青衫男子眉眼一挑,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野味火鍋很有興趣,他走上前說:“自然是聽過,不僅聽過,那年在京城,我還有幸嚐過一次,那滋味真是畢生難忘。”
“公子果然懂行。”楊湘湘不吝恭維,“實不相瞞,給這滿香園送野味的正是小女子夫家,您也知道獵戶人家,都是拿命換錢。實在是受不了辛辛苦苦的努力被人詆毀,所以才站出來想替夫君討個說法。”
“被人詆毀?”掌櫃的雙手掐腰擋在滿香園門口,氣急敗壞,“若不是這野豬肉有問題,莫非還是我滿香園的廚子手藝不佳嗎?我這酒樓在唐家村開了這麼多年,沒有村民說過一句難吃,我昨日第一次收唐醜的野貨,今天就被客人砸了招牌,你還說跟唐醜沒關係?”
“廚藝不好自然活該被人砸了招牌。”楊湘湘不屑的撇撇嘴,“倘若我能用昨日唐醜送來的野味做一桌讓食客滿意的菜肴,又當如何呀?”
掌櫃的額角滲出冷汗。
他自然是知道唐醜的野味沒問題,他也知道自己家的廚師幾斤幾兩。平日用來糊弄這些沒見過世麵的村民還尚且可以,至今還從未遇到過像今日這兩位如此會吃的食客。
而這個楊香原先一直都瘋瘋癲癲的,很少出門更別提與人接觸。隻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敢來踢館下戰書,看她信心十足的樣子不像虛張聲勢,頓時掌櫃的有些騎虎難下。
“掌櫃的,猶豫這麼半天,莫不是你慫了吧?”楊湘湘笑著施壓,她覺得如果你不提唐醜,不詆毀唐醜拿命獵回來的野味,她也是懶得理這些閑事,熱鬧看看便走了。不過既然你把鍋甩給唐醜了,那她必須要站出來掰扯掰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