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沒想到她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看著她痛苦的在床上痙攣,腹部插著剪刀,隻覺得晦氣。
悻悻的穿上衣服,他粗魯的罵了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唐雲青從不遠處看到宋武推開門走了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宋大人,這麼快?”他來到宋武身邊,想要邀功請賞,卻不想被宋武怒瞪了一眼。
唐雲青忽然意識到,自己問的話好像有些問題,男人嘛,當然不想讓人說快,於是他趕緊佯裝打了自己嘴巴兩下,奉承說:“是學生失言,不知宋大人可滿意?”
“滿意個屁!”宋武破口大罵,“本來是找樂子的,現在倒是觸了黴頭,唐雲青你把老夫當成什麼人了,這就是你送給老夫的禮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看過幾日你也不必隨老夫進京了。”
說完,他氣衝衝的離開,留下唐雲青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前途就這樣毀了。
他轉身跑進蘭溪的房間想要把怒氣發泄出來,但一進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立刻充斥鼻尖。他抬頭看向床鋪,隻見蘭溪全身一絲不掛,腹部插著一把銀色的剪刀,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蘭溪……蘭溪?”唐雲青一臉驚慌的輕喊蘭溪的名字,但是床上的人卻絲毫沒有反應。他壯著膽子把手指探向蘭溪的鼻尖,沒有氣息。
蘭溪死了,她竟然死了……
唐雲青沒想到蘭溪如此剛烈,寧可自盡也要保全青白。
事到如今,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灌下了一整壺的涼茶,半刻後,眼底閃過堅定和陰狠。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卷起袖子在後院挖了深坑,把蘭溪埋了進去。
然後他回房間洗刷幹淨血漬,開窗通風,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傍晚時分,楊湘湘帶著小包子來到小院,上次家宴她沒來得及見蘭溪一麵,這次正好路過唐家便想著拜托蘭溪給小包子和唐醜做幾身秋天穿的衣服。
一大一小在門口敲了敲,半天不見人來開門,正打算回家改日再來,卻不想這個時候,毛球忽然從唐包的懷裏鑽出來,一溜煙的向後院跑去。
“毛球,這裏不是咱們家你不要亂跑。”小包子邊說邊追著毛球跑走。
楊湘湘坐在房門口的台階上等著唐包回來,無聊的四處看了看忽然發現台階旁邊的草叢裏有點點閃光。
她好奇的把那閃光的東西撿起來,是一個銀簪,她認得是蘭溪的。
隻是,蘭溪的東西怎麼會在草叢裏?
正在這時,後院忽然傳來唐包尖叫,“娘親,你快來看,快過來!”
楊湘湘立刻跑到後院,就見唐包站在一個坑邊,而毛球依舊在不斷的刨地。
“娘親,地裏有根手指!”
唐包瑟瑟發抖的縮在楊湘湘懷裏,閉著眼睛似乎嚇的不輕。
楊湘湘也十分害怕,她壯著膽子朝毛球刨出的小坑裏看了一眼,碗口大的坑中竟然真的有兩三根手指出現。
那手指纖細,指甲粉紅,正是蘭溪經常會染的顏色。
楊湘湘覺得大事不妙,立刻拉著小包子從後門跑出唐家,一路不歇氣的跑到何子嶽的藥鋪。
“出什麼事了?我今日心情不好,沒事最好趕緊離開。”何子嶽一整天也都心神不寧的,好幾次差點開錯了方子抓錯了藥,眼下實在是沒什麼心情跟楊湘湘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