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可曾感覺好了些?”柳弘仁走到她麵前,語帶歉意的說:“上午的事實在抱歉,如果姑娘還是感覺不舒服,我這就派人去尋更好的大夫過來,你安心住在柳府養病,什麼時候感覺身子痊愈了再離開也可以。”
“二哥,你說住幾天就住幾天?別忘了,這個家現在已經是大哥的了。”一聲嗤笑讓柳弘仁有些掛不住麵子,轉頭瞪著柳夢煙,教訓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柳家的一切隻能由姓柳的接管,他算個什麼東西!”
柳夢煙不服氣的瞪了回去,故意挑釁笑說:“你別管他是個什麼東西,反正爹今日在書房可是說的一清二楚,柳家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全權處理。你就是再不甘心,又有什麼用?敢去找爹說嗎?小心爹又罰你跪祠堂,三天不許你吃飯!”
明顯幸災樂禍的語調,讓楊湘湘覺得其實一個媽生出來的,其實也並不見的有多親近。柳府這幾個孩子的關係好像都不太好。
柳弘德表麵是十足的老好人,大局為重有情有義,實際上小動作頻頻愛猜忌;柳弘仁則是年少輕狂,做事衝動,對柳弘德的身份十分懷疑;柳夢媛作為庶出,在這個家一點地位都沒有,要不是前些年嫁給了塞外大戶江家,恐怕連個丫鬟的地位都不如;至於柳夢煙,刁蠻任性,心狠手辣,專門喜歡挑撥兄妹幾人的關係,顛倒黑白,仗著自己年紀小就胡作非為,讓柳毅很是頭疼。
柳弘仁作勢要打柳夢煙,她立刻像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躲到鳳九辰身後,“辰夫子救我!”
說罷,死死摟著鳳九辰的腰不鬆手。
“你給我鬆開!”柳弘仁火大的看著妹妹,“還是個未出閣的丫頭,跟個男人成天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柳夢煙自然不肯,從鳳九辰背後探出臉,吐了吐舌頭說:“我過了年就滿十五了,到時候我一定去向辰夫子提親,我早晚都是他的人,現在抱抱又有什麼關係。”
鳳九辰聞言,下意識地看了楊湘湘一眼,但這一細節被柳夢煙捕捉到,立刻火冒三丈。
她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楊湘湘,走到她麵前,高傲的揚起下巴,語氣不甚客氣,“原來是你呀。那天在辰夫子房間裏出現的瞎眼女人,你怎麼還在這裏?莫不是賴上了辰夫子,死不要臉的非要跟著他吧?”
“煙兒,不得無禮!”鳳九辰冷聲嗬斥,“湘湘她是府上請來的貴客,亦是我和小王爺的朋友,不可如此冒犯。”
“我冒犯?”柳夢煙前日就是因為楊湘湘才被罰抄了三遍女戒,今晚她被心愛之人嗬斥還是因為她,新仇舊恨加一起,柳夢煙又怎能咽下這口氣。
“不就是個廚娘,身份怎麼能與我這個柳府二小姐相提並論。她與小王爺是朋友,與你是朋友,怎麼她就有那麼多異性朋友?辰夫子你總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她身邊卻總是圍繞著許多男人,這和勾欄院裏的妓女又有什麼分別!”
“你!”鳳九辰揚起手想要打過去,卻遲遲無法落手。自己還要靠著教書先生這個身份繼續潛伏在柳家報仇,如果衝動打了人,一定會被趕出府。
“來呀,打我呀!”柳夢煙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會有人敢動自己,更加肆無忌憚,“你如果不敢打我,我可就要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