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幫我葬父,那我便是你的人了。”黎默說。
秦一天挑眉笑,“你才多大?去城裏尋個繡娘之類的正經差事,好好過日子才是正事。不必跟著我。”
“我十六了,”黎默眉眼間都是少女般的倔強,“既然說了賣身葬父,那我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秦一天略頭疼,舉手之勞沒想到竟然給自己惹了個麻煩。
他起身上馬,嚴肅的對黎默說:“我是即將上任的臨洛城知府秦一天,幫助你是我的分內之事。如果你有你的原則,非要說是我的人,那好,想成為我的人必須要有過硬的本領,你有什麼本事,現在就展示給我看吧。”
黎默手足無措,鬥大字不識一升,若說拳腳功夫也都是在村裏跟村民打架練出來的,根本上不了台麵。
看著她扭捏的樣子,秦一天狠心故意嘲諷說:“你看你,什麼都不行,我知府衙門可從來不養廢物,你如果還有些自知之明,就不要跟著我了,告辭!”
說罷,策馬而去,從此他再也沒有黎默的消息。
一年後的某一天,秦一天應酬回來,多喝了兩杯,推開房門時見到屋內站著一名衣著暴露的角色,立刻嚇得酒醒。
“秦大人,你不認識我了?”黎默轉身,豔紅色肚兜外麵罩著一層薄紗,她緩步輕盈的走到秦一天身邊,柔聲說,“一年了,我好想你。”
她一邊說一邊褪去外麵的薄紗,接著是身上僅有的肚兜和裏褲,直至坦誠相對。
“滾出去!”秦一天轉過臉冷聲嗬斥。
“秦大人!”黎默從背後抱住秦一天,“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說過想成為你的人要有過硬的本領,我這一年學會了許多本領……”
“就是這些不入流的下三濫嗎?”秦一天推開黎默,脫下自己的外袍丟到她身上,“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不要讓我更瞧不起你。”
黎默咬著嘴唇,看到秦一天滿臉的嫌棄與厭惡,心裏難過至極。
這一年,她拜名師學武藝,忍受非人的訓練,為的就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站到秦一天的身邊。
可是當她終於出師了,換來的卻是他一如既往地冷淡和毫不留情的羞辱。
“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能接受我?”她卑微的問,帶著絕望。
“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接受你,你還是趁早死心吧。”秦一天態度堅決,最後還補了一句,“因為我喜歡男人,所以我們永遠都不可能。”
第二天,黎默變成了男人來衙門應征當捕快。
秦一天想要當場取消她的資格,但她卻威脅說,如果取消她資格,她就把秦大人有斷袖之癖這件事說出去。
那時秦老夫人逼婚逼的緊,如果要是傳出他有斷袖之癖,無論真假,他娘都一定會氣死。
至此,秦一天可謂是真真正正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這樣,一路選拔,黎默成了捕快,輔佐秦一天整整兩年。
楊湘湘能感覺到,雖然黎默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雲淡風輕,但是黎默對她爹的悔意和對秦一天的執念卻又不著痕跡的表露出來。
這一路走來,黎默真的很辛苦,即使她沒說,她也能想象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