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日父親回來,你我便帶著賬本去找秦氏對峙,這一次,決不能輕饒了她。”
南宮晟合上賬本看著唐雙,頗為感慨的說:“秦氏是父親最疼愛的妾室,沒想到她竟然也是背叛父親最徹底的人。”
“也許正是仗著這份有恃無恐吧,縱容隻會讓私欲越來越膨脹,如果不是你爹他嬌寵偏愛秦氏和南宮爵,今日也不會生出這許多羅亂。”
兩人將證據收好,外麵傳來貞貞的聲音,“少當家,公主,月管家派人來說是要找少當家商議後天老爺接風宴的具體事宜,請少當家去前廳議事。”
“能不去嗎?”她小聲的問南宮晟,在她看來,真南宮晟與假南宮晟的差別太大了,就單是周身散發出的氣場就完全不同,她害怕南宮晟與月正天他們單獨相處,怕他露出破綻。
南宮晟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我有分寸,如果不去反倒會更惹人懷疑。”
唐雙不舍得反握住他的手,輕聲說:“真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天天提心吊膽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南宮晟寵溺的親了親,起身隨著下人離開。
傍晚時候,南宮晟終於回來了,唐雙立刻讓人去把小廚房燉的補湯拿來,營造出一副恩愛有加伉儷情深的模樣。
見已無外人,她才開口問:“發生什麼事了?我見你臉色不好,可是他們看出了什麼端倪,試探你了?”
南宮晟陰著一張臉,雖然剛進門的時候還帶著笑意,但眼底卻透著一股憤怒與傷心。
隻見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紙包,聲音沉沉的說:“這是南宮爵給我的,要我在後天的洗塵宴把它放進父親的酒杯。”
唐雙接過紙包小心翼翼的打開,用指甲沾了點點粉末,仔細觀察後又聞了聞,驚訝道:“幽冥之花?”
南宮晟點頭,雙手成拳含著極大的怒氣。
他萬萬沒想到南宮爵竟然喪心病狂的要毒害自己的父親,他可是父親最喜歡的孩子啊,他怎麼能?又怎麼敢?
那可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唐雙同樣一言不發,她擔心的不是南宮鶴的生死,而是南宮爵這招一石二鳥的計策。
幽冥之花無色無味,放入酒中雖然不會被人發現,但它毒性劇烈,進入體內後瞬間讓人四肢麻痹,不出片刻就會讓人七竅流血暴斃身亡。
在眾目睽睽下,南宮鶴喝酒暴斃,最有嫌疑的一定是敬他酒的南宮晟。到時候,南宮爵和月正天再配合煽風點火,南宮晟弑父的罪名便坐定了。
南宮鶴死,南宮晟弑父,無論是按照家規還是國法,他都難逃一死。
所以,如果眼前還是那個假的南宮晟,那他一定會按照南宮爵的吩咐去做,賠了自己的性命不說還會揮掉南宮晟的好名聲,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唐雙發現此刻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是心悸,是後怕,更是對惡人作惡多端喪盡天良的憤怒。
“你打算怎麼辦?”她看著他問。
南宮晟揚唇勾出一抹冷笑,譏諷道:“戲已開鑼,不演下去似乎有些對不住南宮爵的精心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