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唐雙挑眉,聲音冰冷。
她一直以為那碗紅棗阿膠湯的毒是南宮爵或者月正天下的,沒想到幕後之人竟然是當時毫無交集的秦氏。
“我說……”
“住口!”
秦氏的話被一道淩厲的男聲打斷,隻見南宮爵怒氣衝衝的走進院子,把秦氏從唐雙身前拉開。
“請公主恕罪,秦氏她一時口不擇言,說話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南宮爵恭敬的給唐雙低頭作揖。
這還是唐雙第一次與南宮爵正麵接觸,之前他也跟著南宮家的其他人一同給自己見過禮,但都是隨大流混在人群中,從不引人注意。
要不是唐雙深知南宮爵背地裏做過的那些喪盡天良的惡毒事情,她根本想不到眼前這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男人會是那樣狠毒之人。
不過,他既然想在人前立一個好人的形象,那她就成全他,看他的好脾氣能撐到什麼時候。
唐雙眼珠一轉,冷聲說:“本宮為什麼要原諒一個奴婢,別說把她送官查辦,就是現在當場打死她也實屬正常。身為奴婢偷竊主人家東西,被主人打死,誰人敢說奴婢冤枉?”
南宮爵暗自咬牙,唐雙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為一般情況下,誰都知道剛才那番話是一個台階,換做普通人可能就著台階就下來了。
但他卻沒想到,公主竟然如此刁蠻任性,大有一鬧到底的架勢。
“公主您說的也有道理,可秦氏乃我生母,在南宮家操持內務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她是我爹的妾室,該如何處置,自當有我爹親自處理,就不勞公主您費心了。”
南宮爵放低姿態,隻為大事化小。
“所以二公子現在是拿老爺威脅本宮?”唐雙嗬嗬一笑,“莫不是二公子也忘了自己的庶子身份了吧,這話聽著怎麼感覺好像你才是南宮家的少當家一樣?”
南宮爵聞言立刻跪在地上,姿態極低,“公主切莫以此玩笑,少當家的地位在下從不敢妄想,這話還是不要再說,怕有心人聽去斷章取義,於南宮家不利啊。”
看著南宮爵跪在自己麵前,雖然心知他隻是做戲,但唐雙還是莫名覺得暗爽。
不過相比南宮晟和南宮越跳海之後的遭遇,他的一個下跪實在是不足以讓唐雙咽下這口氣。
“二公子何必如此激動,本宮不過一個玩笑罷了。”唐雙從椅子上起身,圍著南宮爵轉了兩圈,低頭看著他,滿是輕蔑。
原本今日的計劃裏沒有戲弄南宮爵這一項,她隻是想趁著南宮鶴回來之前,先下手為強讓護衛抓了秦氏去自首,這樣一來能夠處理掉府中的蛀蟲,二來則是打算“挾天子令諸侯”,如果明日南宮晟不慎出了意外,那秦氏在他們的手中,對南宮爵來說也是一道威脅。
但南宮爵忽然出現,且低三下四的委屈求全,如果她再執意拉著秦氏去見官,傳出去倒顯得自己不夠寬容,太過計較了。
這樣的髒水可不能往自己身上潑。
沉思片刻,她輕歎一聲,寬容的開口:“罷了,二公子孝心一片,本宮也不為難你,秦夫人今日可以不隨本宮的護衛走,但明日老爺回來,她必須親自去找老爺承認錯誤,到時候的一切安排,全憑老爺定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