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的笑容太過天真,純潔的耀眼。
夜淩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十五歲的時候,也像唐依這般少女懷春,喜歡就去表白,愛就勇敢承認。
可最後,還是弄得傷痕累累,身心俱疲。
她拍了拍唐依的腦袋,像個大姐姐一樣輕聲勸道:“傻丫頭,你還太小,等你再大一點就會知道,人和人之間即使再熟悉也總會有一道看不見的阻隔,你會勇敢的去打破,但那個人卻未必會踏出他心裏的那一步,有些感情是禁忌,注定這輩子都隻能埋在心底,永生永世不見天日。”
唐依還是笑著,但卻能夠聽出夜淩的無奈與酸楚,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條路有多艱難,多不好走。
雖無血肉關係,但兄妹的身份卻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捆住的不隻是唐包哥哥,還有她自己。
回房後,唐依翻了翻衣櫃裏自己帶來的衣服,都是利落的衣服褲子,也沒幾件首飾頭釵,確實有些樸素了。
哪怕隻是暗衛,但要是穿的這麼樸素站在唐包哥哥身邊,恐怕他也會被自己連累的遭人嘲笑吧。
幸好明天是司天殿的休假日,辰時到申時是學員自由活動時間,可以隨意出入,也方便她去瀾悅坊挑件衣服,不求多麼清新脫俗,但求不丟人就好。
……
清早,唐依吃過早飯便獨自離開司天殿,京城大街一如既往的熱鬧,這還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在京城街頭閑逛,大碗茶想喝就喝,芝麻糕想吃就吃,就連街頭賣藝雜耍的都是想看多久看多久,好不自在。
天橋下麵說書人講了一段野史故事,這邊叫好還沒結束,那邊鐺鐺鐺耍猴的敲鑼聲又開始了。
就這麼東跑西顛的,終於唐依肚子咕咕的直叫,她才反應過來都已經晌午了,再不去瀾悅坊恐怕申時就之前就無法趕回司天殿了。
吃了午飯,她便來到了位於京城大街最繁華最中心的一座二層小樓跟前。
匾額上麵“瀾悅坊”三個字還是皇帝幹爹親筆提的,燙金的大字下麵是上好的紅木匾額,掛在門楣的正中央,十分威武霸氣。
瀾悅坊裏麵幾乎都是女子在做工,因為能來瀾悅坊買衣服首飾的都是達官貴人,所以她們自稱奴婢,服務特別熱情周到。
唐依站在瀾悅坊門口,一身樸素打扮,與這裏進進出出的小姐貴婦格格不入,以至於她進門都沒人接待,還以為她是哪家小姐的護衛。
不過,倒是有眼尖的奴婢,一眼瞧出了她身上穿的衣服做工精細用料上乘,雖然沒有明顯瀾悅坊的特殊標記也沒有瀾悅坊獨有的幾款花紋花樣,但那做工、那剪裁、那布料和縫製的針腳,分明就是出自瀾悅坊。
所以說眼前這人可能是一位超級尊貴的客人,因為這衣服絕對是瀾悅坊上門量身定做,獨一無二的款式。
其實唐依的衣服從小到大都是蘭溪嬸嬸親自剪裁縫製的。
蘭溪嬸嬸和子嶽叔叔沒有孩子,再加上他們受娘親之托,從小就幫忙照看她們兩姐妹,完全就是把她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照顧。
大到衣服裙子,小到手帕布偶,凡事娘親應該準備的針線活,蘭溪嬸嬸全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