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陣,鼓打三更,伍玉蘭看看差不多了,又端來一罐酒放在桌上說:“各位慢慢吃,多喝幾杯,你們難得來一次的!”
高個子已有些醉意,搖晃著腦袋,“多,多謝夫人!”
“啊,好香呀!”一個矮個子揭開蓋子驚呼道。
“這酒真香,阿大你聞聞看。”另一矮個子把酒罐伸到高個子麵前。
“兄弟們,多喝幾盅!”高個子把酒盅舉起。
三人又一陣豪飲。
與此同時,魏寶銓同龔雷等人從屋後窗中逃出,伍玉蘭及時趕到與龔劍雷等人道別。
“姑娘和少俠,為總堂報仇之事就全憑你們了,你們到九嶷山後,請代戚先生與我向霹靂大師問好!”
“阿姨請放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馬翠萍不誅滅仇人,誓不為人,我今上九嶷再認真練習劍法,最多兩年,必下山尋仇!”
“姑娘,來長沙先來看我,我人老了,出不了力,能為你們提供食住也算是盡國民之義務吧!”
“萍兒、劍雷,你們請記住,華興會裏有位成員叫謝伯奎的,據說在去年起義失敗時已南下廣西,一說已回故鄉新寧,你們南下若有所遇,急告他與我聯係!”
“阿姨不問,我到忘了,夜襲巡撫衙門時,聽羅不澤等人提起謝伯奎,我們怎麼沒見過此人?”
“他是為去年的行動作廣泛宣傳工作的,你們來時,他到各處演說去了!”魏寶銓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塑膠本,從中撕下一頁遞給馬翠萍道,“這是謝伯奎加入華興會時寫下的詩篇,何等豪邁啊!”
馬翠萍雙手接過,欲借燈光細讀。
“時候不早,別看了,趁此時出城較為適宜!”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各人都抱拳相見。
馬翠萍等人各扛一竹筒向城門走去。
城門緊鎖,守城兵士坐臥不一,昏昏欲睡。
“什麼人,為何夜深出城?”一個士兵問道。
“軍爺,我們是鄉下人,來長沙做生意的,不料晚了點,麻煩軍爺行個方便!”龔劍雷笑嘻嘻地說道。
“做生意的,賺頭一定很豐,讚助些,你我都實惠,豈不很好!”
“是,是!”龔劍雷伸手從懷中取銀,趁兵士接銀不在意,手一伸點了穴道,其餘二人均被馬翠萍點了軟骨。
四人出城而去。
九嶷山春光融融,百花盛開,四個人曉行夜宿,這一日已進入九嶷境內,到處花香撲鼻,雀鳥成群,真是奇山勝景,觀之不盡。
崇山峻嶺,岔道叢生,十字路口,東來西往,四人在山口岔道處歇息。
馬翠萍偶然想起該拿出謝伯奎作的詩來看看。
龔劍雷也湊上來,隻見上麵寫道:
“頻年戎馬走天涯,國作故鄉黨作家。彈雨槍林均不顧,為民爭取自由花。”
“好詩,好詩!”眾人齊聲讚道。
眾人隻顧讀詩,卻沒看見又有一人來到交叉處。
“劍雷,你們怎麼在這兒?”來人邊說邊看著馬翠萍等人。
“爹!”龔劍雷一陣驚喜,父子已半年多不見。
龔劍雷給馬翠萍等人作了介紹,並將在長沙之一切所行與所見都告知龔春台,然後問道:“爹,你要去哪兒?”
“咳!”龔春台重重地歎了一聲,同時握緊拳頭,“馬大哥被害,義軍損之過半,元氣大傷。”
“爹,我們來九嶷山精練劍法,再下山去報仇!”
“難道這也是天意!”
“爹,你在說什麼呀?”
“難道世間真有天意二字安排人間的事?”
“什麼人間,天意的?”
“劍雷,我是說你師伯不該死,他卻死了!”
“這與天意和人間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我從何處歸來?”
“洪江!”
“洪江?”
“對!”
“去做什麼?”
“奉你師祖之令,去訪查謝老被害之事,這是江湖疑案!”
“這麼多年了,官府與很多武林高手都在訪查這件事卻都沒結果,還能訪查得出嗎?”
“正因為沒有結果,就得繼續訪查。”
“龔師叔,謝老前輩武功高超,誰能害得了他呀,恐怕害他之人也不在人世了!”馬翠萍插話說道。
“武功高超,也有疲倦、疏忽時,但天地間有無仇不害,無利不爭的道理!”
“師叔,你是說謝老前輩是被仇人或為了爭名奪利而被害的嗎?”
“但我已訪查過了,謝老生前並無仇人,也從未同別人爭過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