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提出想和葉子豪聊一聊，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他的內心犯罪心理曆程。對於這個請求，永城公安局方麵不是特別情願，他們本來都準備結案，將葉子豪的檔案遞交給檢察院。不過，陸遠堅持要和葉子豪聊天，並且保證時間不會占用太久。對此，永城公安局這邊隻好同意了。
見麵安排在審訊室，陸遠和白淑婷詢問，周鐵豪和彭二明在審訊室外麵監控器監督。
葉子豪的狀態已經沒了之前的緊張，反而顯得很鬆弛。他看著陸遠和白淑婷，微笑著說，“你們兩個看起來可不像警察。”
“對，今天我們的談話不是審訊式對話，你可以認為是和朋友聊天。”陸遠點點頭說。
“朋友？”葉子豪冷笑了一下，“如果這世上對我來說還有朋友的話，那可能唯一的人就是劉凱了。”
葉子豪的話讓陸遠有點意外，不過他很快明白了過來。生死之刻，劉凱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了葉子豪的生機，這對於葉子豪來說，自然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恩情真意。
“你錯了，劉凱不是你的朋友。”旁邊的白淑婷說話了。
葉子豪抬起了頭，看著白淑婷。
“你一定以為劉凱在生死時機選擇救你，你深受感動吧？其實不管是誰，在那一刻，劉凱都會救他。因為劉凱是一名警察，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所以救你的人不是劉凱，而是警察。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這一點嗎？”白淑婷說道。
“我明白，但是不是每個警察都是劉凱。”葉子豪點點頭，說了一句。
葉子豪的這句話讓白淑婷有點愕然，他沒想到葉子豪是這樣想的。他說的話確實不錯，雖然剛才白淑婷把葉子豪對劉凱的個人感恩拉到了警察這個職業上，但是葉子豪卻又一句話縮小到了劉凱身上。
“說說杜伯華吧。”陸遠轉移了話題，“我看了你的口供，我認為杜伯華本來是可以改變你的人生的，隻是後來巫九將你重新帶入了地獄。”
“我和杜伯華是在醫院認識的，那時候我的父母不在了。加上我的女朋友跟我分手，萬念俱灰下，我選擇了跳樓，然後被杜伯華拉住了。他讓我去他的公司，然後我就去了。坦白說，杜伯華確實讓我明白了，人生有高有低，可是我無法忘記曾經的一切。”葉子豪說道。
陸遠低下了頭，拿出一份文件，“我查了一下你進入永城百花投資有限公司後，主要負責的業務是學生市場。你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將永城百花投資有限公司的業務提高了十五個點，而這十五個點全部是來自你們推出的一種貸款，學生貸。我看了，其中很多客戶是你曾經的同學。你明知道學生貸是一個可怕的陷阱，為什麼還要找你昔日的同學和朋友？”
葉子豪嘴角微微上揚，沒有說話，露出一個猜不透的笑容。
一個人曾經有多善良，沉淪後就會多惡毒。當初葉子豪回到學校，麵對他的同學們不是友善的目光，反而是嬉笑嘲諷。就連老師對他都有點咎由自取地埋怨。這讓他對學校裏的人徹底絕望，尤其是女朋友高露，知道他家裏的情況後，第一時間和他分手，將人情世故演繹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