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把我的猜測全都跟李兆說了出來,一共分為三個時間節點。
第一,夏若菲在我19歲那年,借由和我的關係,竊取了我爸放在保險櫃裏的資料,然後搞垮富潤;
第二,在宋清譯準備出國前,用車撞了他,居然還是用李家的車,這樣事後即使宋清譯追溯,隻會認為是李家所為,不會想到夏若菲頭上;
第三,唐嘉不知道什麼原因得知以上兩件事,於是夏若菲為了自保便對唐嘉動手。
我自己說完以後都汗毛孔直豎,我回憶我和夏若菲開始熟起來也是一次偶然,她問我借什麼參考資料一類的東西,自那以後就經常找我說話,當時夏若菲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人也挺善良的樣子,加上本來就是同學,我也沒什麼心眼,一來二去就熟了。
由於那時的我大大咧咧的,所以對夏若菲這種柔弱的妹子也時常有種保護欲,但我真真是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上去跟小白兔一樣無公害的姑娘,尼瑪居然有顆容嬤嬤的心!!!
搞得我是非常無法接受,已經不能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了,也不能說顛覆三觀,我感覺自己簡直都不知道三觀為何物了!
正在我抓耳撓腮,拚命擠兌自己智商的同時,人家李兆跟個二大爺一樣悠悠抽著煙,漫不經心的瞄著我,不急不慢的吐出一句:“笨!”
我猛然抬頭問他幾個意思,他彈了彈煙灰徐徐開了口:“你的推測看似吻合,實際漏洞百出,請問一個19歲乳臭未幹的姑娘是怎麼能有一手開啟保險櫃的好本事?又怎麼能把那些看似沒什麼毛病的資料變成扼殺你爸的利器?你認為我們李家的車子可以隨便給一個不相幹的遠方親戚到處開著撞人嗎?至於唐嘉,恐怕他的確是觸及到什麼不該觸及的東西,而這和夏若菲到底有什麼關係,怕是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夏若菲的確在這些事件中是個關鍵人物,也的確有她自己的小九九,但我不覺得她能夠本事通天!”
聽完李兆一席話,我陷入了沉思,突然就覺得自己大腦有點欠費,在思考這種事情上麵腦細胞明顯不夠用的節奏!
而後李兆把煙掐滅緩緩道:“不過她辦不到,不代表夏家辦不到,隻是我一直弄不懂夏家針對你們家的目的是什麼!”
我看著李兆傻愣愣的發了一會呆,當即就回房開始收拾東西,李兆跟進來問我幹嗎,我說我要去找張伯,我們肯定忽略了什麼關鍵的東西,說不定張伯知道!
李兆奪過我正在疊的衣服說道:“現在八點了,等你到那邊也半夜了,你打算淩晨把老人家從床上拖起來陪你談心?”
被他一說,我才意識到時間問題,他摸了摸我的頭柔聲道:“別想了,先洗澡睡覺,明天一早我陪你去。”
我抬頭看他:“你不是最近挺忙的嗎?”
他眉眼溫和:“我不放心你一個到外地。”
於是我乖乖聽李兆話早早睡覺,然後第二天一早他駕車出了滬市。
張伯自從身體抱恙後就回了他老婆的老家養老,他老婆是揚州人,我們到那的時候是中午,張伯老婆準備了一桌子飯菜招待我們,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倒是張伯自從回來養老後,氣色是好了很多,說實話,富潤垮掉後我感覺各種沒臉回來見張伯,今次再看見他,他也似乎沒有原來那麼執著了,對於過去的事情倒是沒再提起。
就是看見李兆依然十分恭敬,吃完飯把我們帶到他的小後院,那裏種了株桂花樹,香氣撲鼻,院中還有個棋盤,張伯說下午沒事的時候就會和鄰居來上一局,我笑說他這簡直是世外桃源。
張伯夫人為我們上了茶和水果,張伯很客氣的招待李兆:“李總,沒想到你今天會親自來,寒舍簡陋,不要介意啊。”
我眉眼彎彎的拉住李兆的手:“拜托張伯,你都退休了,他現在可不是你領導,在你麵前就一小屁孩,你別用敬語,怪怪的。”
李兆笑著把我的手放在他掌心,張伯也樂嗬嗬的:“丫頭這輩子什麼福氣,修來個好男人。”
聊了聊最近的情況,我便直接把夏若菲的事情說了出來,張伯蹙眉想了半天,自言自語道:“夏若菲?夏若菲?”
好似根本就不認識這人,就在這時李兆開了口:“夏斌的女兒!”
當李兆說出這句話後,我明顯看見張伯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整個人似乎都掉進回憶中,眉頭倒是越皺越緊,隨即問李兆:“你說的可是早年開服裝廠,當時賺得盆滿缽滿,後來服裝廠倒閉又開始搞外貿的那個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