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天都在走向一條未知的道路,這條路上既有坦道,又有泥濘;既有美景,又有陷阱,可不管前方等著我們的到底是什麼,隻能向前走,無法回頭,不能回頭,回不了頭!
我回到家以後,滬市下了一場暴雨,把院中花盆裏的泥土也浸濕了,大雨過後,透過窗戶,我看見一隻蝴蝶在泥中拚命地掙紮著,它想飛,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它大概快放棄時,卻一再地選擇了堅強,掙紮,最終離開了泥潭,揮動著仍帶著泥點的翅膀在陽光中飛舞…
雨過天晴後,我拿著小鏟子在家後麵挖了一個坑,把旺財埋了,還給它立一塊碑!
我帶了旺財最愛吃的肉骨頭,陪它坐了一整個上午。
我妹離開了滬市,去北漂了,偶爾會打個電話給我爸,沒人知道她在那過的怎麼樣,但人呐,總要經曆過酸甜苦辣才能嚐盡人間的滋味,找到屬於自己的軌道。
而我,把直播賬號注銷了,和我爸每天起早貪黑弄小店,有時候我坐在我爸的電瓶車上就覺得好笑,他這輛電瓶車可是載過牛逼轟轟的紐約操盤大亨,如果我爸要是知道狗子是那麼厲害的狠角色,當初一定攛掇著他幹大事了!
狗子在和我分別的時候,在我包裏放了一張銀行卡,這件事直到我回國一個月後才發現,我去家門口ATM機裏查了下餘額,看著那一個個零,我都有些暈眩!他這是準備把我下半輩子買斷的節奏嗎?
……
不久後,我的生活再次走上正軌。
狗子的影子還是會不時出現在我的記憶裏,好似他就坐在收銀台那裏,門外的陽光照在他棕色的短發上,帥得一塌糊塗,晚上睡覺,一個翻身總覺得自己還能鑽進他的懷中,卻一下子跌下了床,晚上回來晚,依然習慣性的看著手機,好像總覺得狗子會來接我。
他的點點滴滴早已融入我的生活中,融入我的骨髓裏,卻就像泡沫一樣,我找不到一絲他來過的痕跡,有時候,我懷疑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夢而已,我甚至不確定世界上是不是真有他這麼一個人,還是,在我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幻想出來的一個完美男神。
不是電視上總是這樣演嗎?一個人到了絕境的時候,往往會精分,出現幻覺。
後來我總會問我爸,原來是不是有個狗子在咱們家住了一段時間,我爸便會回答我:“是啊,不是和你一起去美國後,他留在好萊塢拍戲了嗎?”
我:“……”
再後來我便經常去找唐婉,雖然她很忙,又要顧小孩又要顧工作,但我還是會問她:“你是不是看見過我和狗子在一起?他是個混血帥哥?”
我竭力向每一個人證實他不是我幻想出來的,他不隻活在我的腦中,而是正真存在過的人!
直到有一天我又慘兮兮的問唐婉時,李公子在旁邊非常不耐的在電腦上敲打了一陣把筆記本往我身上一扔。
“Alston·Leander,出生於美國密蘇裏州,是美國有名的貨幣投機家和職業經理人,其20歲時就曾率領投機資金在金融市場上興風作浪,翻江倒海,在美國以募集大量資金阻止某政.變而聞名。”
我看著電腦上那張穿著西裝的圖片,的確就是我的狗子,我掏出手機對著那張照片拍了一張,這似乎是我和奧斯頓之間唯一的聯係了。
直到不久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唐婉,她還在參加一個活動,穿著長長的禮服就跑到我家來,進門就對著我說:“蘇鳳尾!我靠!你不會要生下來吧?”
我對她笑著,她罵道:“你還真夠瘋的,你現在再找個男人嫁了也不是難事,拖著個小孩你以後怎麼辦,萬一他不回來了,我問你,你一個人怎麼辦?”
我摸了摸肚子低著頭說:“那你總不能讓我把他打掉吧?這可是奧斯頓·利安德爾的孩子,他有可能是個天才啊!我總不能因為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讓一個對社會如此有影響力的人物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
我抬起頭拉過唐婉的手:“我一生渾渾噩噩,總要做點對社會有貢獻的事!”
唐婉哭笑不得的看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扯了扯嘴角:“而且,我和狗子拉過勾的。”
“拉過勾?”唐婉不解的看著我。
是啊,我和他拉過勾的,在那片薰衣草的海洋裏,我答應會好好愛他的,我會信守承諾!
沒人再阻止我的決定,在中國這個大環境下,未婚生子總要承受更多的壓力,胡同裏難免有閑言碎語,和異樣的目光,但我隻沉浸在自己的期待中,每天都是嶄新的一天,就好似每晚睡覺前我都會告訴寶寶,說不定你爸爸明天就會突然出現在家門口,和我們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