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乾的身體很快便恢複好了,兩個星期過後,司徒逸便接他們回家了。從這次以後,每日乾乾上下學都是兩人接送,再不放心他一人來回,乾乾倒也樂意。寧木晨在找不到合適工作之前,都在家中伺候他們二人。
這日,司徒逸照常在醫院上班,剛出辦公室準備去找一個病人拿病曆,走在走廊上卻突然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直接暈了過去,周圍人頓時慌成一片,醫生護士趕忙將他送往檢查室。
司徒逸醒來時,就看見病房雪白的天花板,知道自己在病房裏。一扭頭就看到內科同事拿著檢查結果搖頭歎息,心下不安,直接問道:“老王,我這是什麼病?嚴重嗎?”
老王有些不忍心,猶豫半天還是說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司徒逸心中的不安更甚,卻強裝鎮定地扯出一抹笑容,繼續說道:“我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我好歹也是個醫生,有什麼扛不住的。”
“也罷,就告訴你吧,是絕症,癌症,你自己看看吧。”老王說著將檢查報告遞給他。
司徒逸接過化驗單,明顯看到身體裏的一片不尋常的陰影,心中一時緩不過來,反應不及,愣愣地盯著化驗單出神。
“你也是醫生,懂得生老病死這回事兒,看開點吧,積極接受治療,興許還有希望。”老王忍不住安慰道,但這希望有多渺小,他們都明白。
司徒逸聽到他說話漸漸反應過來,眼眶中有晶瑩閃動,“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短則個把月,長則半年,都有可能,畢竟你的情況難辨,這個病的突發性又很難把握,發現的太晚了呀。”
司徒逸首先想到的就是寧木晨和乾乾,他不想離開他們,他難以接受他們知道病情時難受的樣子,“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他們知道擔心。”
“唉,你自己扛著可不容易啊,最好還是告訴親近的人,好有人照顧你。”說完後,老王歎息著走出病房,隻留下司徒逸一人承受這一切。
司徒逸在病房休息半天,慢慢地緩過勁來,等到身體體能恢複些就下床,去到主任那裏請求辭職,領導也知道他的病情,寬慰幾句便讓他回家休息。
司徒逸拖著沉重的身軀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的時候,寧木晨正在做飯,看到他回來,貼心地問候道:“你回來了。”
回答她的隻有司徒逸無力的背影,寧木晨有些疑惑,卻也隻當他是上班累了,繼續做些他愛吃的菜來,準備好好犒勞他。
司徒逸並沒有聽到寧木晨的聲音,腦海裏隻有那張檢驗報告。上樓回到房間,司徒逸將化驗單隨意丟在桌子上,身子無力地倒在床上,衣服鞋子都沒有脫,就那麼躺在床上疲憊地閉上眼睛,慢慢地睡著。
等到寧木晨做好飯菜後還沒有聽到樓上動靜,直接解下圍裙上樓喊他吃飯。見司徒逸的房門並沒有關緊,寧木晨直接打開門進去,看到司徒逸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微微一笑,剛想喊醒他,眼睛卻瞟到桌子上的醫院化驗單。
寧木晨好奇地拿起來,卻看到上麵寫著‘絕症’。寧木晨的腦袋轟一下地炸開,難以相信這是真的,雙手顫抖地拿著化驗單,眼睛來回重複地盯著化驗單,一次次地確認到底是不是司徒逸的名字,卻始終改變不了這確實是司徒逸的化驗單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