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冰冷刺骨的感覺漸漸地蔓延至全身,水裏麵的男人仿佛感受不到一樣,皮膚上泛著不正常的紅,緊緊皺起的眉頭,棱角分明臉上的痛苦,很明顯他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導致他此刻臉上竟有些猙獰。
這副模樣要是被木晨看見,她肯定會被嚇到的吧。
不,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看見我這副模樣!
司徒逸死死地咬著牙齒,明明渾身都已經在打顫抖了,可還是拚命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
隻要扛過去……扛過去,就沒事了。
司徒逸心裏默默地想著,突然身下又是一股燥氣,他腦袋昏昏沉沉,隻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死。
嘶——
他狠狠地咬了著舌尖,腥甜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口腔,同時,他也終於冷靜下來。
原本就是寒冬臘月,而冰池的水更是有零下一兩度,他就這麼浸泡著,閉著眼睛沉淪。
哪裏是他唯一能藏身,放下所有防備的地方呢?
一把推開門,昏暗的房間裏,隻有月亮零星地透過窗撒進來。
沒有人。
再次聞到香味,她明白了,是那種藥,原來齊小思給司徒逸用了藥。
怪不得她當時一直在強調酒店的位置,原來就是讓她準確無誤的上鉤,寧木晨看了一下房間裏麵,燈裏有紅點,齊小思原本的想法估計就是讓她和司徒逸都身敗名裂吧。
寧木晨心裏有些慌,她快速地衝了進去。
她一口氣跑到了浴室門口,嘩啦啦的水流聲從裏麵傳了出來,寧木晨知道,他現在就在裏麵。
“哢噠——”
“誰?”聽到動靜的司徒逸,神經瞬間緊繃,聲音裏的喑啞讓人心疼。
寧木晨將洗手間的門打開,先是故作輕鬆地伸出了個頭,隨後便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她笑道:“我呀。”
“木晨,你……你別過來。”
司徒逸一見是寧木晨,趕緊將自己隱藏在水中,身體裏的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再次燃燒了起來。
可寧木晨像是沒聽到一樣,一步步走近,直到看到那冒著冷氣的水,以及渾身濕透的他。
他不能見她,他會忍不住的。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木晨,我求你,別過來。”
寧木晨扯了扯嘴角,笑的那樣美,聲音裏卻是帶著哭腔:“對不起,司徒,對不起,對不起。”
司徒想抬手摸一摸她的頭,告訴他沒關係,可藥性和殘存的理智在他體內糾纏著,他不能出聲。
“司徒,我……”寧木晨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紅了眼眶,說:“我帶你去醫院,會沒事的”
“等等!”司徒逸眼睛猩紅,他冷冷地打斷她:“再給我半個小時,我就好了。”
最後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寧木晨還是在給自己堅持的信念。
兩人不知僵持了多久,寧木晨的眼淚已經蓄滿眼眶。
“你出去吧,我已經感覺到藥性在消退了,我要起來換衣服了。”司徒逸忽然嬉笑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司徒逸揉了揉她的發頂,痞痞的道:“出去吧,等以後哪天大爺有興趣臨幸你了,你跑都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