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河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嶽,掙紮著便要站起身來,卻因為手臂處太過疼痛,導致他全身的神經都有些受影響,努力了幾次還是沒能站起身來。
“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右臂的筋骨血肉已經被我盡毀,現在別說站起來了,恐怕你接下來的幾個月都得在床上躺著了。”
王嶽這時突然慢悠悠的向前邁出幾步,來到距離靠牆而坐的林河五步遠的時候方才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的注視著林河,不帶一絲憐憫的開口道:“林河,念在你修煉不易,今日我便隻廢你一臂,下次若是再敢冒犯,我必取你項上人頭!”
聽到王嶽所言,林河的臉色頓時大變,連忙凝神感受了一下,卻發現真的無法再控製右臂了,仿佛這隻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
林河瞬間麵如死灰,身為武者的他,手臂被廢,也就意味著之前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廢了,以後別說是繼續留在天狼特戰隊了,就是能不能繼續呆在軍隊裏都是兩說。
要知道,在高手林立的軍隊裏麵,從來都是憑實力說話,以前的林河就是因為自己實力夠強,才有資格說話。
而且,因為被天狼特戰隊選中,以至於他這次回來,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提升了一大截,已經隱隱能夠觸碰到決策層了。
而現在,因為王嶽這一指,什麼都完了,平日裏他仗著自己武道修為不俗,在家族中從不把任何同輩放在眼中,甚至就連一些旁枝的長輩也要對自己恭敬幾分,現在自己成了一個廢人,未來在家族中必然會生不如死的。
一想到這些,林河心裏便萬念俱灰,甚至就連手臂那如烈火灼燒的劇烈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拜王嶽所賜,但是林河此刻卻對王嶽沒有多少恨意,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自己明知道這是王愷的算計,想讓自己幫他對付王嶽,卻還屢次挑釁王嶽,結果反而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若是再去怪罪王嶽,非是男子漢所為。
林河能夠不去怨恨王嶽,卻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這般胸襟,至少林舞就做不到。
在聽到王嶽說林河的手臂被廢之後,林舞先是一愣,隨機胸中遍燃起了一股滔天怒火,她覺得自己從懂事以來,還從未像現在這般憤怒過,以至於俏麗的臉頰都有些扭曲了。
“王嶽!你瘋了?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怎麼可以把林河的手臂廢掉?!你知道他是誰嗎?!你死定了!”
聽著林舞這憤怒至極的尖銳咆哮,王嶽絲毫不為所動,目光反而是漸漸冰冷下來。
“你在威脅我?”
見到王嶽的神情中開始帶有一絲殺意,原本一臉頹然之色的林河連忙伸手一把拉住身旁的林舞,卻因為有力過猛,牽動了傷勢,頓時痛的麵容扭曲,即使堅毅如他,也是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痛呼。
見此情形,林舞也顧不得對王嶽發火了,連忙再次蹲下身來,一臉心疼的輕撫著林河的臉頰,淚眼婆娑。
林河此刻卻是顧不得安撫身旁的林舞,轉頭有氣無力的對王嶽低聲道:“前輩,是林河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前輩,小舞他也是一時心急,還望您莫要責怪她。”
王嶽聞言,劍眉一挑,有些啞然的看了林河一眼,見他神態誠懇,眼神中沒有一絲做作之意,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
“恩怨分明,是非清晰,狂妄而不失尊卑,雖然資質實在低下,倒也不失為一條漢子。”
王嶽在心中對林河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後,朗聲開口道:“我怎會不知他的身份,林河,林家第三代嫡係子弟,十六歲輟學從軍,因身手了得,屢立戰功,因此頗受軍區首長器重,曾誇讚未來二十年必得將銜。”
“啊?”
聽到王嶽居然對林河的底細如此了解,包括林河自己在內,所有人都是麵露驚愕,林舞更是直接驚呼出聲。
他們不明白王嶽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雖說林河在他們這些二代三代子弟中已經是個名人了,他的事跡也不是什麼機密,但這也隻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而王嶽顯然還不能接觸到他們這個層次。
王嶽卻是不管他們如何驚訝,而是將目光投向林河身邊的林舞,表情有些玩味的笑道:“不但是林河,你的身份我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