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琳的話,顧南心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
她的唇角明明微揚著一抹笑意,眼裏卻沒有溫度。
“那你想怎麼樣?”
方琳被顧南心這樣的眼神一刺,皺了皺眉,很不舒服。
“顧南心,別以為你在幾個攝影比賽中拿過獎,主編賞識你,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不把人放在眼裏了,你應該向我道歉!”
顧南心覺得很好笑,“我這不是在問你呢,你想要我怎麼道歉啊?”
方琳被她的話一噎,竟答不上來。
她的本意就是要刁難顧南心,損她的麵子,讓她下不來台。
可她這麼爽快的道歉,讓她沒有料到。
而且她這態度,讓她非常不爽,很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難道沒人告訴你要怎麼認真的道歉嗎?還用我教你?你可笑不可笑!”
方琳冷哼一聲,眼神更加輕蔑。
顧南心涼涼地彎了彎唇角,“還真讓你對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跟人認認真真道過歉呢,你想做第一個嗎?”
方琳愣了下,轉而皺緊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讓我正兒八經地給你道歉,你還沒那個資格呢。”
隨隨便便送你“對不起”三個字接受無能,那就算了唄。
方琳果斷被顧南心的話氣到肺都要爆炸,她狠狠跺了跺腳,鞋跟跺得“噔噔”響,很是刺耳。
“顧南心,你簡直太過分了!”
“方琳,你一開始對我陰陽怪氣的一句嘲諷,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就揪著我回擊的話不放,你先來招惹我,最後給自己找了不痛快,歸根究底,首先還得怪你自己呢,懂嗎?”
“你!”方琳憤怒地指著她,半憋不出一個字來。
顧南心抄起一本雜誌,別開她的手,一副老成的口吻,“別動不動就拿手指人,虧得是我脾氣好,念及好歹是同事,就不生氣了,換了別人,指不定逮著你一頓訓呢。”
頓了下,她又補充道:“這好像也和家教有關,在認定別人沒有家教的時候,最好先認清楚自己的家教有沒有學好呢。”
完,她送給方琳一個皮笑肉不笑的高難度表情,微眯著的眼眸裏仿佛透出來一種“我免費教你做人,不用感謝我”的神態來。
方琳差點被氣暈。
圍觀同事默默豎了個大拇指。
顧南心看起來軟萌的一個妹子,認真起來,戰鬥力還是挺強的呢。
方琳心裏很不甘,憤怒,妒忌,厭惡,她對顧南心所有不滿的情緒都堆積起來。
她正要發作,主編從辦公室裏出來,一臉嚴肅地皺了皺眉,“都愣著在幹什麼呢?工作很清閑嗎?該寫的稿子寫好了嗎?新一刊的雜誌送去發行了嗎?”
霎時間,剛才還有閑情逸致看戲的人一下子作鳥獸散,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忙碌起來。
主編朝顧南心看過來,臉色緩和了一些,語氣也沒有那麼嚴肅,“南心,到我辦公室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