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謙無視了江雨霏，看向秦昭芸，“媽，您怎麼來了？”
江雨霏臉上的神色僵了一下，站在那兒似乎無所適從。
顧南心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嘴角隱隱浮現出一抹冷笑，一手被唐墨謙牽著，一手抱住他的手臂，依偎著他。
江雨霏見狀，臉色白了白，眼裏閃過一絲妒忌。
秦昭芸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視線在顧南心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說道：“我來兒子的家裏看看不行嗎？”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秦昭芸揮了下手，“不用多說，你是我兒子，你什麼心思我清楚得很。”
唐墨謙抿了抿唇，眉峰蹙起。
秦昭芸站起來，轉身，冷淡的視線落在顧南心的臉上，對她說道：“我知道你今天出院，所以特意帶雨霏過來給你道歉。”
顧南心一怔，眼神透出幾分意外：“給我道歉？”
秦昭芸的目光往一旁的江雨霏身上一掃，她連忙會意過來，畫著精致妝容的臉皺了起來，愧疚不已。
“顧小姐，真的很抱歉，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腳突然崴了一下，因為害怕才會碰了一下你，我沒想到你會摔下樓梯，也沒想到你竟然”
江雨霏的話語頓了頓，一臉懊惱：“總之，對不起顧小姐，請你原諒我的一時之失吧。”
不知內情的人看到江雨霏這個態度的道歉，真的會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可顧南心不會相信。
她永遠都忘不掉她在樓梯上那麼大力的一拽，永遠都不會忘記她摔得意識模糊時看到的她得意的笑。
她無比確定，江雨霏就是故意的。
或許她並不知道她懷孕，可即便如此，她也是故意的不讓她好過，恨不得就那麼摔死她。
一個女人的心究竟為什麼要這麼狠毒？
她們一點都不熟，她怎麼能擁有這麼沒有道德的意識？
顧南心冷笑一聲：“一時之失？江小姐你確定不是故意的嗎？”
江雨霏倏然彎腰鞠了一躬，臉上帶著無比真誠的歉意，“顧小姐，我知道你失去了孩子很難過，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這些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真心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瞧，多麼真誠的道歉，她差一點也相信了。
顧南心冷冷地看著她，“江小姐，那我也直白地告訴你，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江雨霏一愣，“為什麼？”
“因為失去的不能挽回，你說一萬句對不起，也換不回我的孩子，你根本不值得我原諒！”
聞言，秦昭芸忽然一怔，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敲擊著。
她望著顧南心，看到了她冷硬的表情和眼神，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這二十年來的自己。
她也這樣的。
因為唐恒的死，這二十年來都對顧峰抱著這樣的態度。
大錯已經鑄成，再怎麼道歉彌補，都換不回她的丈夫，所以犯了錯的人永遠都不值得被原諒。
秦昭芸不由暗暗自嘲，有一天，她竟然會和這個姓顧的女人有共鳴的一刻！
江雨霏聽了顧南心的話，神色頓時變得無助起來。
她慌亂地看了看秦昭芸，再看向唐墨謙，卻發現他們都看著顧南心，並沒有管她的反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