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現場的氣氛一片尷尬時,袁木不合時宜的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她來醫院找我”
“住嘴!現在還輪不到你說話。”
冷冽而帶有一絲血腥味道的聲音立刻震懾住了在場的每個人,幾秒鍾之後,空氣中還隱約回蕩著男人說話的聲音。
顧眠和容羽都極少見到容謙會如此發火,顧眠一動不動的規規矩矩立在一旁,手中隻是緊緊攥著已經被她揉作一團的毛巾,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小心翼翼的呼吸。
半晌過後,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說!我今天讓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身上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顧眠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臉上一副張皇失措的表情,還未從容謙剛剛的話中回過神來。
隻是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上了一輛公交車在車上遇到了小偷然後,我下車了,便一不小心踩進水坑中,全身上下都被蹦上了泥點,所以才”
雖然她說的全是大實話,卻也隻有她和袁木兩個人清楚她說的是實話。
可此刻,她在這樣的情境說出這話來,怎樣看都不合時宜,就算容謙和容羽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
容謙也很想相信她,可這樣一番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麼聽都像是在編故事,而且還編得有頭有腦,可是沒開頭沒結尾,斷斷續續的,著實讓他產生懷疑。
既然如此,他倒也沒再發火,繼續冷笑著說道,“所以,你就跟他來到了這裏?就穿著他的衣服,穿成這樣,在他家裏?”
雖然他說話間,臉上並無任何表情,神色中,也沒有改變半分,可身上還依舊不斷的散發著寒氣,算是那夏日裏的空調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湧出,更像是一塊寒潭深淵井底的冰塊,就算是再濃烈的烈火也融化不了。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著穿成這樣,回家以後定會被別人說閑話”
說話的表情一臉無辜狀,要不是容謙心中一直燃燒著憤怒的濃濃烈火,他還真的會相信顧眠的解釋。
看著眼前這個和他已經朝夕相處多日的女人,不知道心中應該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他很想相信她,可他眼前的事實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想相信他,可他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又在提醒他,他曾經說過的,他們要永遠相信對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聽對方解釋。
想到這裏,容謙的心跳停止了幾秒鍾,像是漏了個節拍,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是他讓你來的嗎?”
過了半晌,仍不見顧眠回答,容謙走到她麵前,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肩膀,手上的力度似乎要把她的肩膀按到自己的身體裏,逼著她直視自己的雙眼,手上的力度加大一分,狠狠的盯著她道,“是不是他讓你上來的?”
“是不是?”
顧眠被他此刻的神情嚇壞了,眼神中的鏡像開始模糊,分辨不出來眼前的容謙是真是假,她生活的環境是虛幻還是真實。
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隻蒼蠅蚊蟲在她大腦之內擾亂著她的視覺和聽覺。
隨著容謙手上的力度每一次加大,顧眠的瞳孔都會放大一分,牙關仍是緊緊閉上,一個字也不曾吐露出來。
“你不說話是默認了對不對?是他讓你上來的對不對?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
“不”顧眠隨後用著自己身體最後一絲力氣,吐出了一個字。
“他還對你做了什麼?他還對你做了什麼?”容謙歇斯裏底的怒吼道,整個人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任何人也阻擋不住。
看著臉色十分為難的顧眠,站在一旁的袁木終究是忍不住了。
一把扯掉容謙緊緊鎖在顧眠肩上的雙手,冷眼一橫,有些衝動道,“容謙,你夠了!是我讓她上來的又怎麼樣?你至於這樣麼?”
或許袁木不知,他的這個問題在容謙眼中就顯得十分搞笑。
什麼叫他至於麼?
他的妻子,他最愛的女人,在他們吵架後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醫院看望別的男人,還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跑到了別的男人的家中,此時此刻,她的身上竟還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這怎麼能不叫他多想?他又怎麼能不多想?
袁木剛剛的回答和問題已經徹底激怒了容謙的底線。
看來,他不給他點教訓,袁木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