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一分鍾的過去了,空曠的房間內隻剩下鍾表的滴答聲,她心裏的某一個節奏似乎是被敲響,而她的心跳就好像是那在鋼琴鍵上胡亂飛舞的指尖,節又非常有規律。
但是,在這一刻,她原本的規律被打破了,她的心不再平靜,她的時間,她的一切也不再是那麼規律,甚至有一絲慌亂,慌亂中帶有一絲緊張和不安。
這段時間,她早已習慣了容謙擁她入眠,可今日,就算是抱著她平日最不離手的可愛大熊卻也是怎麼都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那些下人的話語以及對拉嘲諷的眼色。
或許他們說得對,她真的太不懂事了,她真的不夠貼心,不夠關心他,甚至連一個合格的妻子都做不好。
這樣的她真的給不了容謙什麼幫助,反而還會在無形當中拖他的後腿,需要他去幫忙解救自己,在危險關鍵的時刻,還要他犧牲自己的性命去解救她,每每想起那一個個微小的畫麵,每每想到他們曾經的一個個經曆,顧眠都十分痛恨自己。
此時此刻的異樣情緒再次湧入她的心頭時,心裏還是一如既往的顫抖和震驚,而他們之間一起經曆的這些事件和他們之間一起發生的這些過往注定讓她對這些一幕幕一件件一樁樁都放在心裏,久久不能忘懷,而這些注定會成為她腦海中的一個定格記憶,會成為她這一輩子最難忘,也是萬萬不能忘的回憶。
突然間,像是有一個東西猛然撞擊到了她的心靈的某一處,甚至刺激到了她心髒的柔軟。
這一刻,她感覺到討論的心跳猛然加速,心酸,心痛,心喜,欣慰的感覺,每一處都刺激著她的靈魂,每一種感覺都刺激著她的大腦,這種感覺讓她記憶猶新,五味雜陳的感覺再次勾起了她無數遍的回憶以及他們倆之間發生的無數種美好。
愛一個人便是如此,一旦愛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無論他們曾經經曆過什麼,無論他們吵過再多的架,無論他們再多次的拌嘴,再多次的爭鬥,再多次的吵鬧,再多次的爭執,可是,到頭來,終究都會有一方先認錯,以前都是容謙主動對她認錯,或許這一次,她也該主動一次。
而恰恰是在大腦裏的這一刻的靈感是靈光一閃的那般從她腦海中像流星一樣劃過,雖然隻是那麼一瞬間,但是卻好像突然點醒了她,也顧不得在睡覺,直接從床上彈坐起來,驀然點開燈,連拖鞋都不記得穿,就直接跑向廚房。
盡管她已經許多次來到廚房,也許多次做過飯菜,但是手法卻還是那樣的生疏,和容謙相比相差甚遠,況且,以前還是有他的幫忙,而此時此刻,她要是想自己做出來一個吃的,一個喝的,確實是比登天還要難。
就連站在門口的下人們都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都是一副嘴巴,張大目瞪口呆的樣子,似是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看到了什麼,更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深更半夜,他們這棟巨大別墅的女主人會親自來到廚房這種地方。
而且瞧她那副樣子,頭發也沒紮,睡衣也沒來得及換,甚至連腳上的拖鞋都沒穿,甚是狼狽,更是讓人看不清楚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又要做些什麼。
就這樣,在張嫂的勸說下,顧眠十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順便穿上了張嫂給她遞過來的拖鞋,如果她不說的話,她剛剛差點忘記了她是光著腳下樓的。
突然間來了靈感的她一時激動的心情不能夠自已,想到一會兒就到了午夜時分,如果自己再不加快一點速度,怕是容謙過一會兒就要睡著了。
心裏越是這樣想著,手上的速度便越發的快了起來,忙中出錯,而刀法本來就不嫻熟的她卻也是恰時恰好的切到了她纖細如蔥的手指,本來就白皙的手指上被輕輕的拉了道刀口,一瞬間湧出來了幾滴鮮血。
和時間賽跑的她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卻也隻是慌亂的把手指放在水龍頭下,用涼水衝洗了一番過後,都沒來得及包紮就繼而進行手上的動作。
夜晚不能夠吃太多甜品,所以,她簡單涼拌了一個蔬菜沙拉,放了少量的沙拉醬,又做了一道濃湯,是容謙平日裏最喜歡喝的。
這兩道不甜不膩又比較清淡可口的晚餐算是她精心為他準備的夜宵。
就這樣,顧眠懷揣著一顆激動而又忐忑的心情再次來到了書房門口,徘徊良久過後,猛的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輕輕用手指關節叩了叩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