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真的有能夠讓他母親醒過來的辦法,他真的什麼都願意去做,無論犧牲什麼,無論放棄什麼,無論他母親說什麼,他都會依舊照做,絕對不會有一分一毫的猶豫。
不得不說,容謙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從聯係完美國醫院那邊以後,林助理這邊的手頭工作便放下,一直在為容謙緊趕慢趕的聯係醫生,聯係住院部,可最終卻得知現在病人的身體狀況不穩定,沒有辦法轉院,否則會嚴重危及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容謙果斷就放棄了這一做法,而是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高薪聘請美國的主治醫生到這裏來特意為她手術。
就在他們前一刻還在為容廷的母親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這一刻,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外國男人就這樣怔怔的站在他們麵前。
“你們誰是患者家屬,現在需要簽手術意向書。”雖然中文說得不是特別好,還帶有著地方口音,但是卻也是讓他們聽得十分清楚。
“我是。”容廷立刻應道。
由於現在病人情況十分危急,所以他們也就省去了麻煩的自我介紹和一係列虛與委蛇客套的話語,而是直接進入正題。
“腦部手術?那是不是有很大風險?”這場突如其來的手術有些出乎容廷的意料之外。
不可否認,他今天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才剛剛到法國的時候就被告知他母親得了重病住院,而他才剛剛回國,就又被告知他的母親得了腦部腫瘤,現在昏迷不醒。
此時此刻不過三個小時的功夫,在這裏出現了一個外國男人,竟然告知他現在需要動手術。
這種突如其來的事情讓他的大腦現在還處於麻木的狀態,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事實,更不敢輕易的在那封看起來十分鄭重的手術意向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雖然寫下名字的片刻不過隻有兩秒鍾,但是,對他來說這兩個字的意義極其重大,這已經快要超出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了,所以,他必須要了解清楚這事情的全部。
“對,任何一項手術都有風險。”
“那我媽媽的手術成功概率是百分之多少?”毫無疑問,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但同樣,這也是每個人最關心的問題。
“我不能夠保證百分之百,而你媽媽的這個手術難度極大,她的腫瘤長的位置極其特殊,世界上目前沒有幾例這樣的案例,我能做到的就是用我最精湛的技術和最熟練的刀法去接你戰勝它,而我能保證的這個手術的成功率隻有50%。”
“不,如果這個手術不成功,我媽會怎樣?”主治醫生剛剛講的這些,他都明白,他說的那些他也都懂,但是,這還是讓他遲遲下不了決定。
“這很難說,可能會永遠昏迷不醒,也可能會直接導致死亡。”顯然,醫生是不願意說謊的,而且在自己的職業操守麵前,他們也沒有辦法說謊,他們不可能因為手術有風險而停止動刀,他們也不可能因為家屬阻止做手術而就會放棄對病人的治療。
雖然眼前的這個手術難度極偉大,成功的幾率非常小,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有這個義務把這次手術的風險全部告訴他。
早就知道會這樣,容謙真是後悔讓容廷這麼快回來,但是這件事情又不可能沒有他的簽字,所以也就隻好作罷。
看出他心中的猶豫和他心中的糾結,顧眠再次開口勸說的,“你剛剛沒聽醫生說嗎?任何一項手術都是有風險的,況且,容謙請到的是全世界開顱手術方麵最好的專家,要比其他醫生有經驗的多。”
“可是萬一手術失敗了呢,他是一個醫生,他都沒有辦法保證手術能夠百分之百的成功,我不可能輕易把我媽媽的性命交付到他手上。”
他平日裏最看不慣的就是容謙那樣一副囂張不可一世的態度,好像全天下都唯他獨尊一樣,他是誰?他憑什麼這樣,憑什麼有權利決定別人的人生,憑什麼要在這裏對他指手畫腳。憑什麼參與他的事情?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那可是他最愛,也是最珍貴,最重要的人,他不可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的把自己母親的性命交托給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男人,不要說這個人是醫生,就算這個人是容敬偉也毫無用處。
嗬,容謙冷笑道,他好心好意為他安排最好的醫院,安排最好的醫生,可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容廷這樣的不理解還有對他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