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黛在黑暗之中愣住了,但是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倒不像平常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無天立刻抱著她躺下,吻著她的發角,凰黛渾身都覺得膈應,於是就往旁邊挪了挪,誰知無天先是頓了一下,然後變本加厲的親吻起來,凰黛立刻不幹,手腳並用想要離開這張床。
“不鬧了,我不鬧了,祖宗,快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呢。”無天苦笑著起來安慰任性的小妻子,隻能把心底剛才湧上的邪火自行消化下去,個中苦楚,隻有自己才知道。
凰黛這次躺下離他離得很遠,因她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此時尚且還沒有回轉回來,而且剛才被噩夢驚醒之際,她又察覺到一件事情,本想驗證一下但是又被無天打斷,算了,這種結果早就意料到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清晨,無天懶懶倚靠在旁邊,看著凰黛一個勁兒的裝睡不想起來,他便也卯著力氣和她耗,然後看凰黛依然一副裝的睡死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想著這般和他鬧脾氣,她姐姐現在也過來了,是不是凰襲一招手,她就要離開魔宮了。
一想到凰黛要離開他,無天的心上就像是被利爪抓了幾道嚴重的傷痕,疼的要命,偏偏這個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還在旁邊不亦樂乎的撒鹽,真是可恨,當下也不肯再有好臉色,直直抓著凰黛的衣服,就把她扯起來。
凰黛本身就穿著白色寬鬆的寢衣,被對方一扯,雪白的肩膀露出半拉,她尖叫一聲,連忙護住自己的肩膀,眼睛不住的輪轉,無天沒好氣說道:“現在醒了吧,來,你是我妻子,給我更衣。”
凰黛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不理他,無天伸手去抓她的頭發,也被她後知後覺的甩開手,究竟是怎麼了,這個丫頭,無天不禁奇怪起來,也不敢再逗她,自己寬了衣,看凰黛還在床上呆呆坐著,下意識喊了一聲:“阿黛?”
凰黛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聽到有人喊她便抬頭去看,不過她並沒有向叫她的無天,目光從這邊掃視到那邊,然後哆嗦了一下,像是發現什麼不對一樣,立刻低下頭去。
無天渾身冰涼,他終於發現凰黛有哪裏不對了,她剛才根本就沒有看見自己,從早起到現在,無天都以為凰黛隻是在跟她鬧別扭,所以才低頭不肯理會她,可是看剛才的反應,明顯是因為,她看不見了。
是了,昨天半夜轉醒的時候,兩人鬧了那麼久,她都一直低著頭,帶著一股茫然不看自己,昨天,難道就已經看不見了。
無天大步踏向坐在床上發呆的凰黛,一把扳過她細瘦的肩膀,沉聲問道:“阿黛,我今天穿的這件衣服,是什麼顏色。”
凰黛抱住膝蓋的雙手微微一顫,然後便抬起頭,笑著說道:“你發現了。”
無天看她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往日轉眸如水的神采,現在那雙眼睛依然幹淨,可是卻像失去柔輝的夜明珠,不得半點神采,又如院中的死水一般,掀不起半分微瀾。
“你的眼睛看不見了,為什麼瞞著我。”讓他最受不來的就是這一點,本來他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變好,他和阿黛的結果也一定能幸福圓滿,可是阿黛卻還是不肯相信他,連她失去光明這件事情,明明知曉根本瞞不住,卻還是下意識的選擇避開他。
“沒有為什麼,你不是發現了嗎,沒有瞞你。”看,就是這樣,這個沒有心的女人根本想都沒有想。黑色的藤蔓纏繞在無天的心上,一股難言的忿怒急於噴發出來,凰黛感覺到了這片寂靜背後的暴風雨,下意識向後退了一下,卻沒想到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無天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凰黛驚慌失措的樣子,頭頂上的發冠被他一把扯去,床幃也被放了下來,隔成了二人的天地。
議政廳的魔將們傻乎乎等了半天,幾個人議論著一定要把有人闖入結界這件事情給下個結論,隻有一個戰將站在角落發呆,他私自派出去的那幾個魔域高手都已經遇害,闖過魔域九華陣結界的人物,自然不容小覷,可是連殺三名高手,也實在太過了吧。
而這個時候,太過的高手與凰襲分開之後,正在行走在一出沙丘之上,他麵色帶著冷漠的平靜,因身旁沒有凰襲在,所以便抽出了潛藏在異空間的寶劍,魔域之中魔氣橫行,隱藏鎮天劍的氣息這一點風臨還是做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