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六界聯合(1 / 2)

啞奴再抬眼時,那人已然回頭,正看著他,一雙眼眸當中不知是什麼感情:“我等了很久,你終於來了。”

啞奴微窒,心神陡轉,頭低下:“在下見過鬼王。”左腿膝蓋彎了一瞬,卻頓在一半,終究是跪不下去。

鬼澤朝他走兩步,並不在意他這無禮之舉:“這是做什麼,你可是我的兒子,用不著這麼生分。”啞奴微惱,覺得有些難堪,不禁說道:“王,您言重,我並無意與鬼界。”

鬼澤嘴角驀地揚起,眸子閃了一下:“還是這個口氣,雖然這樣說,可是你不還是說的鬼界之語嗎?聽說在人間,你是不說話的,不說這些,你來找我是為什麼?”

啞奴見他單刀直入開口相問,也便不加掩藏,彎身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我是代替凰襲小姐過來的,前來將此物交與王。”

鬼澤望去,紙條遞到他的麵前,他等了一等,終於伸手接過,握住,然後打開看了一看。

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內容他早就已經猜到,也明白寫信之人的潛台詞究竟是什麼,看著眼前的兒子,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欣慰。

她本可以利用他的這個傻兒子,來討要恩情,隻有自己才知道,他有多麼疼愛這個兒子,也隻有自己才知道,他的母親,是自己一生的最愛,是別人無法複製的存在,當年不過是一時衝動罷,但是到最後變成了真正的情深。

鬼澤握著紙條的手背至身後,望向啞奴,心中已知他的來意,竟沒想到,凰襲那麼傲然的性子,卻會做出這種事情,如此想來,她也算是真的把鬼穀當成親人,否則她絕不會讓啞奴來走這一遭,而且還送來了這封語焉不詳的信。

是想讓他留下啞奴,是想讓啞奴留在鬼界,外界如此紛亂,鬼界相對比較安全,鬼澤眸子輕閡,複又睜開,過了很長時間,可他卻仍是沒有開口。

啞奴卻已等不及,心急如焚,直接了當便問:“信裏說的,你答應嗎?”鬼澤看著他,眸色漸深:“要我答應可以,你留下繼承鬼王之位。”啞奴聞得此言,心底一涼,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心神似被抽離,搖搖頭,麵無表情地開口,“我說過,我對鬼界沒有半點興趣,我隻想留在凰襲小姐身邊!”

鬼澤不語,胳膊陡然抬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要知道,是你一個人重要,還是我整整兩千的隊伍重要。

啞奴不肯說話,鬼澤長袖垂下,手指輕搓:“鬼王的位子你一定要做,我答應過你的母親,要給你愛最好的。”

啞奴胸口氣血上湧:“你不配提我母親。”鬼澤嘴角輕扯:“就算是你再討厭我,也不能否認我是你父親的事實,不管你信不信,你的母親還有你,是我最愛的人。”

啞奴看著他,狠狠咬牙,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夜靜更闌,守在天元寢殿門口的小童眼皮耷拉著,手上的宮燈眼看著就要滑落下去,裏間殿門忽然一開,刺耳一聲響,將這冷夜劃了條口子,小童一下子驚醒,肩膀上的枯葉經一抖擻,輕飄而下,趕緊抬頭向內瞧時,風臨已然大步而出,身後跟著上清和無疆。

看著那小童肩膀上的落葉,風臨皺緊了眉頭,以前的時候,天界是沒有落葉的,看看現在凋零的蕭條模樣,實在淒涼。

陡然清醒過後是極冷,小童在風臨的目光下打了個哆嗦,看著風臨那張冰雕似的臉,忙跟著往前去了,心底熱氣湧起一點,小小地舒了口氣,還好今夜天帝回得早,要不是的話還不知得凍到什麼時候去,幾日來天界天氣驟冷,風臨仍隻著單袍,身旁的人勸了幾回後便不敢再勸,隻在心裏麵暗暗擔憂。

宮燈重影晃晃,天元殿至天帝寢殿這段路不算遠,待凰襲走至殿門時,早有後邊的小童們過來候著了,入殿便解外袍,袖口處染了墨跡,指間也有,這麼一路過來,風將這袍子一上而下吹得似水緞,冰得要命。

上清和無疆對看一眼,都覺得有些無奈,風臨越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現在他簡直就是再透支自己的未來,看著他這個樣子,讓風臨想起了風華那個時候,把天界的一切都處理好,然後了無牽掛的離去。

桌上茶碗壁上彩瓷盈亮,碗中之茶香氣怡人,風臨看著那碗茶,卻是碰也不碰,隻是低著頭看呈上的折子,由著那茶涼了去,長指一頁一頁地翻著眼前成堆的折子,好似這屋內就隻他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