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親臨戰場(1 / 2)

此時無疆匆忙走過來,眉頭緊擰,對風臨屈身行禮:“陛下,您說的那幾位,已經全部到達人界和妖界之邊境的東海之濱,尋己似乎現在就棲息在那裏!”

風臨頷首,凰襲的麵容和身形,還有當年一把劍一杯酒,那凰落山莊初遇時候的相望,那身白色衣衫和銀白的神秘麵具,從頭到尾刻骨銘心痛穿一生的鴛鴦蝴蝶夢,過往之事就像流水一般層層漫出,擋也擋不住。

風臨不禁苦笑,她就像是魅魔,迷惑了所有心神,睜眼看見的是她,閉眼看見的還是她,沒有辦法不去想,即便是想要丟開這段回憶,卻無論如何祛不了心底裏的印跡。

凰襲此時身在東海之濱,心中是否和他一樣,可有想過他,可會想到他?當真可惡!當真可恨!他本以為此一生都不會同父皇當年那般,受情所擾、困於一人而置九重天和六界於不顧,可他現如今又能好到哪裏去!

她麵對茫茫東海,是否也會覺得惶恐害怕,麵對未知的命運,是否也會茫然無助,風臨捏緊手中的物件,隻要肯想他一下也好,這樣在戰場上出現的時候,他會更加勇猛。

無疆在身後也不催促風臨的動作,他在想什麼,無疆這個親信一念便知,是想借此機會,重新奪回美人的心,明明大廈將傾,可是他們這位平常賢明的君主,似乎開始自暴自棄了,想想上清現在的冷寂,無疆也隻能搖頭,他算盡事事,卻從未算得透情愛一事。

其實無疆不該擔心,風臨是真正的天帝,又怎會置自己責任於不顧。

他隻是不想泄露那些根植在骨子裏的東西罷了,隻有行動,才能證明他的決心。

天陰承霧,處處帶了濕氣,入秋葉未枯,腳下土不幹,海邊水汽濕潤,潮得都要叫人心中生出蘚來。

東海之濱不似魔域的沙漠地界,越往南邊走濕氣竟是越大,幾千軍隊一路夜裏安寨,都是有些無法承受這變得極為怪異的天氣,幾乎所有的兵眾都討厭這種濕潤的天氣,自是擋不住這等潮氣,軍中怨氣徒生,隻盼能早些完事回家。

無天於東海之變出兵前點兵,麾下共有近萬人,夜間駐紮時候,幾個人在營帳裏分析戰況,都有些唏噓,麵對的敵人說起來並不是人類,但是卻具有智慧的頭腦和毀天滅地的力量,讓人沒有辦法不去提防。

除卻手中八千大軍,無天又命人派遣去征調人間的士兵,準備即便是力量上不行,就從人數上碾壓那頭可惡的惡獸,但是最後傳令官回來卻垂頭喪氣的告訴無天,人間的士兵已經全部由天界接管,而皇室眾人都已經被天界保護起來,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

凰襲愣了一愣,眼前忽然出現一副場景,天威甚重,龍旗旆飄,風臨以一馬當先之氣勢身下坐騎威武,軍令似山如鐵,然後身後跟著無數軍隊,如同天神一般從天而降!

無天在軍長之中轉來轉去,額上皺紋深痕更緊:“我覺得此時不可輕舉妄動,畢竟連情況都沒有摸清楚。”

凰伊嘴角噙著抹冷笑:“等到那魔獸殺至跟前了,難不成才叫把情況摸清楚了?”

說罷,一把扯過平攤於桌子上的地圖,狠狠一揮,扔到黑灰色的地上,她垂下眼睛,帶著一些哭意說道:“你知不知道,對方究竟做了什麼?那麼多妖界之人,竟然連完整的屍首都找尋不到,還有那些孩子,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明白,就慘遭屠戮。”說完就埋下臉痛哭起來。

牛皮地圖之上墨漬點點,現在攤開在地上,周圍的人一片寂靜,妖夢眼睛當中像是淬了火一樣,翻騰著滾燙的情緒,他拍著凰伊的肩膀,努力的安慰她停止哭泣。

無天眼皮一燙,狠狠的說道:“你們難道以為我不想早點親手了結那頭怪獸,又不是隻有妖界遭此橫禍,我們魔域從最一開始,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同樣被魔獸所害,魔域寸土寸疆都不可讓不可失,血之恨必以血來報,魔域之民的傷我又如何能忍!如果可以我真想現在就進山找它,生食其血肉,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您要親上戰場?”幾個大臣臉上掛著驚怒的表情。

風臨沒有說話,看向無疆。

無疆抿著嘴點點頭道:“誓死保衛陛下安全!”

以血獻忠,以忠奠國,身立於千裏之外守疆,心係於九重天上一人,莫論刀山箭海,便是是風臨要他為六界立時去死,隻怕他也不會眨一下眼,殿上諸人見了無疆這樣情形,神色立時遽變,心中皆明此事已經是不可回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