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難得微服私訪一下,大周國的天下,並不算十分太平。
所以平日裏,皇帝聽群臣說的不平之事,及國家憂事已經不少了。
難得出來一趟,就有一點躲輕閑的意思。
偏偏相府裏還要鬧這麼一出出來。
總之,皇帝現在的心情,那是相當的不爽,覺得夏伯然這事兒做得不合心意。
身為丞相的夏伯然,除了能力之外,自然還要能懂聖心。
完全不拍上司馬屁的人,在朝庭裏怎麼可能混得下去。
皇帝的心情不好,夏伯然的臉色不好,這些,夏子軒可顧不過來。
夏子軒現在忙著為自己“平反”呢。
哪怕因著山賊劫軍餉一事,及尋到千年老人參,幫著他恢複了功名。
但是這些對於夏子軒來說,完全是不夠的。
如果當初因著脂粉堂的事情,他被罰。
如今他能夠“證明”,當初脂粉堂的事情,他完全是被“陷害”的。
而且,“陷害”他的人還是自己的二姐。
這麼一來,他不但可以恢複自己的“清白”。
更因“陷害”對象是自己的二姐,夏子軒的立場從**者,轉變成了“受害者”。
到時候,他之前受的冤屈,皇帝要為他平一下吧。
不管怎麼說,都是皇帝沒調查清楚,他才會被流放。
哪怕不能說皇帝不好,可是皇帝好歹要彌補一下吧。
既然他之前犯的錯是被人“汙陷”的。
那麼軍餉及千年老人參的事情,皇帝總要另外嘉賞吧。
所以,把脂粉堂的事情推到夏池洛的身上,乃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夏子軒一心瞄著自己的未來坦蕩仕途,至於他爹在皇帝的麵前形象如何,夏子軒管不著。
當日他犯了錯誤,皇上將他流放。
他爹不也沒有幫他嗎?
既然如此,憑什麼今日還要讓他處處為他爹著想。
他也是有大才之人,不比他爹差。
如果他爹真的惹來皇上的盛怒,甚至丟了丞相的位置。
夏子軒覺得,以自己的實力,未必不能坐上他爹的位置!
因著被流放的事情,夏子軒其實已經恨上了夏伯然。
夏子軒在雲秋琴的教育之下,從小就覺得,夏府將來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他才是爹最寵,最看重的兒子。
這麼一來,當初他被流放,夏伯然就應該不惜任何代價,把他保下來才是。
因著流放的事情,夏子軒不但對夏伯然完全失望,更是絕望、絕情。
說白一點,現在夏伯然在夏子軒的心裏,不過就是個頂著“爹”的名聲的陌生人而已。
“皇上,可還記得脂粉堂的事情?”
那下跪之人,倒也是直接進入主題,表明自己伸冤的內容。
“脂粉堂,那個鬧出百花香的店鋪?”
對於脂粉堂,皇帝還真有印象。
畢竟因著脂粉堂的關係,便連他的妃子都中招了。
“回皇上的話,正是那脂粉堂。”
那些人老老實實地跪在皇帝的麵前。
事情鬧到這一步,便是夏伯然再不喜,也已經攔不住了。
除非夏伯然不把皇帝放在眼裏。
或者是得了皇帝的命令,把這些人拖下去。
可惜,聽到喊冤的人太多了,皇帝想低調了了此事,也不行。
“你們有何冤屈,又是為何喊冤。”
皇帝的心裏不怎麼開心,這喊冤小事,哪用皇帝親自來處理啊。
這與殺雞焉用牛刀的道理是一樣的。
“此事與相府大公子、二小姐皆有關係。”
那些人向皇帝重重地跪了一下頭,表明自己說認真的。
這些夥計的話一出口,一邊聽著的人心中嘩然不已。
合著這些人是幫夏子軒平反的,而夏池洛是要被陷害的對象?
這個時候,步占鋒站在了太子的右後方,離太子十分接近。
步占鋒的目光一直牢牢鎖住了夏池洛。
步占鋒的目光太過強烈,除非夏池洛是個死人,否則的話,當然能夠感覺得到。
夏池洛轉過頭來,看了步占鋒一眼。
看到步占鋒站在太子旁邊的時候,心中冷然一笑。
步占鋒這是在告訴她,如果她向他求饒的話,他會幫她在太子的麵前說好話嗎?
夏子軒現在可也是太子的人。
所以太子跟夏子軒乃是一丘之貉。
既然夏子軒想要陷害她,那麼太子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脂粉堂的打雜夥計說完之後,夏子軒卻跟著直直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