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初雲郡主的話,國公太夫人的臉馬上就變綠了。
有些人,最愛做的事情便是倚老賣老,喜歡教訓人,別人都得聽自己的,自己說起來話,那自然是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光是一些大‘孝’之道,便能將人給壓死。
老侯爺夫人是,國公太夫人更是。
而且,國公太夫人說出來的話,比老侯爺夫人有權威多了。
如今,國公太夫人竟然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說沒規矩,國公太夫人的臉一下子沒了。
撲在國公太夫人懷裏哭的夏雨欣,看到這形勢,都有些呆了。
國公太夫人不是很了得的人嗎,怎麼就被初雲郡主的幾句話給製住了。
初雲郡主當真無法無天,連國公太夫人的麵子都一點也不賣。
國公府與韋爵爺府的那些恩恩怨怨,都有三、四十年了。
為此,便連夏伯然都不是十分清楚的事情,夏雨欣怎麼可能知道。
國公太夫人也不是個傻的,到處宣嚷,國公府得罪了韋爵爺這枚厲害的人物。
皇帝敬重韋爵爺,韋爵爺為了跟國公府扛上,放棄王爺不當當爵爺。
所以,隻要皇帝當政一天,國公府就被韋爵爺府壓死一天。
因此,國公太夫人那是積了一肚子的氣,沒處說。
“聽聞相爺夫人已經身懷六甲,該好好休息,莫要被紅白事衝撞了,沒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
國公太夫人這話聽似關心,話語裏的諷意卻十分明顯。
隻要韋爵爺活著一天,國公府跟韋爵爺府的人,就沒有和平共處的一天。
初雲郡主說話都那麼嗆和放肆了,國公太夫人又豈會給初雲郡主麵子。
人越老越小,國公太夫人也跟初雲郡主扛上了。
“府裏來了煞星,的確是該注意。國公太夫人年紀一大把,更該比我小心謹慎。要不然的話,一個不注意,就得向國公府的祖宗們謝罪去了。”
初雲郡主暗諷國公太夫人辦的都不是人事。
若是他日國公太夫人死了下麵去,遇見了祖宗,隻有懺悔的份兒。
“原來是國公太夫人啊,聽聞國公太夫人一直在外,何時歸來,倒是對我相府的事情,知之甚祥啊。”
夏池洛明明曉得國公太夫人的身份。
因著早些年,國公太夫人實再是與韋爵爺府氣不過,幹脆遠離京都城,來個眼不見為淨。
畢竟國公太夫人的年紀擺在那裏。
國公太夫人要跟韋爵爺扛上了,那麼早死的肯定是國公太夫人。
國公太夫人現撐國公府大權,怎麼舍得把自己的老命丟了。
為此,找了個頤養天年的理由,去外鄉“養”了十多年。
正因如此,夏池洛跟夏雨欣本都該不認識國公太夫人。
夏池洛畢竟早就曉得,離開多時的國公太夫人一定會回來。
所以,初見國公太夫人該有什麼樣的態度,夏池洛心裏早演練了許多遍。
“國公太夫人上府,本是相府的榮耀,隻可惜時機不對,本相該改日道訪國公府才是。”
聽了夏池洛的話,便連夏伯然都變得硬氣起來,仿佛一下子主心骨又變粗加硬,把夏伯然的脊背撐得直直的。
不錯,國公府在大周國,地位頗高,影響也頗為深。
如果換作其他時候,國公府定是夏伯然巴結的對象,看到國公太夫人,夏伯然自然會今晚上班敬為上賓,好好招待,唯恐怠慢了國公太夫人。
可是,夏伯然轉而一想,離開京都城那麼久的國公太夫人,才回來,竟然對他相府裏的事情了解這麼清楚。
這說明什麼?
至少國公太夫人沒對相府安什麼好心。
夏伯然原本還心喜與夏雨欣、陶姨娘與國公太夫人的熟稔。
不過現在,夏伯然氣得厲害。
要不是國公太夫人有心要打探相府的事情,便是夏雨欣跟陶姨娘這兩個沒腦子的,將相府的事情都說了出去。
“今天看門的是何人,國公太夫人來了,也不通報一聲,打頓板子,發賣出去。”
夏伯然也不給國公太夫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將看門的給發賣了。
夏伯然的小心思再多,這相府的麵子,對於夏伯然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國公太夫人當著女眷的麵,直接駁了夏伯然的麵子。
那麼,夏伯然麵對國公太夫人的時候,自然沒有恭敬到哪裏去。
國公太夫人眼睛一眯,稅不可擋。
除了韋爵爺跟初雲郡主敢跟她這般說話之外,夏伯然算是第一人了。
哼,不過就是娶了初雲郡主,還以為能借到初雲郡主的風,敢這麼跟她說話!
“是,相爺。”
管家擦了一把汗,今天看門的,完全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國公府的人,一來到相府便強勢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