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沫沫腳步有些亂的走到大廳,抬眸就看到他從健身房裏麵走出來,額頭上隱隱還帶著汗水。
她下意識站在原地,不過顧擎寒卻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徑直就去了樓上臥室。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去洗澡了。
她從來沒有覺得顧擎寒的冷暴力,殺傷力居然也會這麼強。
很快,顧擎寒洗完澡換好衣服走到餐廳。
陶沫沫故意把椅子挪到他身邊的位置,非常勤快的給他舀湯:“你嚐嚐,今天的湯很好喝。”
顧擎寒的五官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卻伸手拿過她遞過來的湯,淡淡的喝了一口:“太燙。”
“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到。”
陶沫沫連忙端過湯,用公筷給他夾菜:“你嚐嚐看這個,這個季節的時令菜。”
安靜的餐廳,一直回蕩著她說話的聲音,就像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圍著一言不發的顧擎寒團團轉。
直到顧擎寒吃完飯後,陶沫沫這才鬆懈下來,她剛才一直忙著討好他,自己都忘記吃飯了。
顧擎寒深邃的眼眸掃了陶沫沫一眼,幽深的視線落在她麵前沒動多少的飯上麵,薄唇冷抿的弧度稍稍有了變化。
他漠然起身離開餐廳,陶沫沫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五官神情有些低落。
顧擎寒在走出餐廳後,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陶沫沫失落的低著頭。
他嘴角的弧度緩緩上揚了一下,不過也是瞬間就消失不見,他轉過頭對路易說:“重新上菜,把冷掉的飯換掉。”
“是,先生。”
路易很快就吩咐下去。
陶沫沫剛剛吃了幾口,覺得飯菜有些冷,她不太想吃了。
“太太,新的菜送上來了。”
小芸笑眯眯的站在陶沫沫的身邊,把她麵前冷了的飯換掉。
“小芸,你可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陶沫沫頓時感動的不要不要的,這丫頭還知道給她換上熱菜,太感動了。
“不是的,是先生吩咐的。”
陶沫沫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居然是他吩咐的?
她默默的垂眸吃東西,莫名心底有點別的感覺,顧大魔王居然也會關心人了?
陶沫沫吃完飯以後默默的回到臥室,抬眸就看到窗台邊長椅上麵躺著的男人,修長筆直的雙腿隨意的擱在一邊。
他慵懶的靠在座椅上,深邃的五官籠罩在昏暗的燈光下,盡管看不清他的樣貌,仍舊透出矜貴儒雅的氣質。
陶沫沫看到他的手伸向一邊,眼疾手快地給幫他把紅酒杯遞過去。
顧擎寒抬眸朝著她看了過來,那雙古井深潭般的雙眸恍若妖孽般魅惑人心,玫瑰色的薄唇冷抿稱一條線。
頂著他如有實質性的眸光,陶沫沫覺得呼吸好像都變得有些困難了。
她看到一邊還有一個杯子,她連忙拿過一個杯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陶沫沫拿著紅酒杯對著他,有些緊張的開口:“那個,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我敬你一杯。”
她微微紅著臉說完這句話,仰頭想要一飲而盡,結果她剛剛喝了一口,被辛辣的紅酒嗆到了一下。
“咳咳。”
陶沫沫捂著喉嚨咳嗽,白皙粉嫩的鵝蛋臉染上了桃紅,貓眸裏泛著一層水霧。
顧擎寒那雙幽深無波的長眸一直盯著她,修長的手指捏著紅酒杯,鮮豔的顏色在掌心中搖晃。
“蠢死了。”
顧擎寒半響才從薄唇中緩緩吐出兩個字,深邃的五官沒有太多別的表情,好像剛才的話也隻不過是一個錯覺一樣。
陶沫沫又一次在他的麵前出醜,她憤憤的將杯子裏麵剩下的紅酒喝幹淨,貓眸幽幽的看著他。
居然又罵她。
她明明是想要瞪著他,最後因為酒意上臉,她瞪著人的眸光絲毫沒有效果,反而像是在撒嬌一樣。
陶沫沫看著他那張一直毫無波瀾的五官,好像他永遠都是戴著這樣的麵具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心底有點不太舒服,抬手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顧擎寒看到她將那麼大的紅酒杯全部裝滿了,鮮紅色的酒幾乎要從杯口溢出來了一樣。
對於她類似於賭氣的行為,他好看的眉頭這才微微挑了一下,琥珀色眼眸不動聲色的看著麵前的人。
一瓶幾百年前的紅酒,陶沫沫就像是喝汽水一樣倒了滿滿的一杯。
如果被國外那些收藏家看到你,肯定會咆哮著過來揪著陶沫沫的耳朵大吼:暴殄天物。
陶沫沫像是喝水一樣,把杯子裏麵的紅酒全部喝完了,然後打了一個飽嗝,透著濃濃的酒氣。
她歪著腦袋看著麵前的男人,像是一個勝利的小孩子,朝著他得意洋洋的示威。
不就是紅酒嘛,她也會喝的。
她一手抱著酒瓶子,一手拿著酒杯,顫顫巍巍的爬上他麵前的小桌子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