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貴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隔著窗戶聽著外麵村民們的竊竊私語,心裏火氣更是直冒三丈。
都是張小偉這個貨!
這消息就是張小偉放出去的,不僅害得老子這次貪不上錢,連往日裏那些都被錢兵給揪了出來,簡直就是讓人惡心!
劉永彪見劉永貴回到了超市裏,便將地上的這些劉家人全都扶了起來,吩咐他們回去休息之後,也跟進了超市,迎麵就看到了一進門收銀台上了張桂芳。
張桂芳被劉永彪看在眼裏,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劉永彪幹咳一聲,問道:“二哥呢?”
張桂芳努了努嘴:“在裏屋呢!”
劉永彪點了點頭,推開裏屋的門走了進去,見劉永貴正在抽煙,他也抽出一根,點燃後吸了一口,向窗戶外看看正在慫恿村民的錢兵,連忙問道:“二哥,現在該咋辦?打又打不過錢兵,他還在外麵一直罵罵咧咧的,咱們可是被他給說臭了!”
“說臭就說臭唄,那能咋辦?”劉永貴聳了聳肩,不過隨後抬頭看著窗外,見外麵的錢兵拉著不少村民喧嘩起來,激情澎湃的說著貪汙救濟款的事兒,劉永貴頓時又火了起來,衝著窗外吼道,“都特娘的沒事兒給老子各回各家去!”
這道聲音從屋內傳出老遠,所有村民都聽到劉永貴那按捺不住的憤怒,全都嘩的一下,四散開來,跑回了各自的院子裏。
“劉永貴,你也就這點能耐了,村民們上個大街你都管,你算啥玩意?”錢兵又罵罵咧咧了起來,伸手指著劉永貴所在的屋子,“劉永貴,門前這街道是你家的啊?我們想幹啥就幹啥,你是啥鳥東西,連這都管,你也配?我呸!”
“混蛋,老子跟你拚了!”
劉永彪聽的怒從心頭起,挽起袖子就準備向外走去,誰知道劉永貴伸手攔住了他,淡淡的道:“永彪,你出去幹啥?那麼多年輕人都攔不住他,你覺得你能攔住他?”
“可是他這也說的太難聽了!”劉永彪心裏有些不忿,“我就算是打不過他,也要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劉家不是誰也能跳出來侮辱的!他一個泥瓦匠,都特娘的敢來罵村長,這要是讓別的村的村民聽到了,還不得笑話死咱們劉家?”
“行了,他愛說,讓他說去吧……”劉永貴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無力的擺擺手,“永彪,你有這份心就好了……”
最近發生的事兒太多,有些讓劉永貴應接不暇。
他也幾次萌生退意,尤其是現在,隻覺得八方來襲,他自己實在是孤木難支,之前聽吳寶田彙報說,王大狗要求那些領了錢的村民將選票全都投給張小偉,這就讓他有些感覺競選無望了,後來吳寶田又說,張小偉似乎跟張家也走的很近,張家之前連著幾屆都投了棄權票,難不成這次也準備跳出來支持張小偉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這次的競選,可就徹底無望了!
劉永貴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無力感,但是這次,他已經深深感覺到了,在麵對年輕的張小偉時,自己處處落盡下風,完全使不上力。
自己背後是有劉家,但是劉家也不是萬能的,以前可以依仗的武力,在張小偉的麵前猶如紙糊的一般,脆弱的不堪一擊,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可以淩駕在他們頭上的錢兵,人家也是單槍匹馬就能打翻他們劉家二十多個人,更關鍵的是,這個錢兵,也是站在張小偉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