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愛我。”
一陣沉默後,音頻裏傳來何夕陰鬱的聲音。
短短四個字,讓紀盛延心口劇痛,他下意識的抓緊鼠標,死死握住。
“好的,何小姐,放輕鬆。呼~吸~呼~吸~很好。”
何夕的吐氣聲慢慢變得平穩。
“好,身體放輕鬆,設想自己回到那一天,你在外麵,哦不,你在家裏。夜已經深了,你正準備睡覺,吱的一聲,門被推開,他回來了,之後……”
紀盛延聽得出來,這是醫生在引導何夕回到事發當天。
通過催眠的方式了解抑鬱病人的心結是常用手段。
漸漸的,何夕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他回來了。他很少回這個家的,我很意外,但卻很開心,我走過去,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他喝酒了,而且喝了很多,走路跌跌撞撞的,差點摔倒在地板上。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喝了這麼多酒,可能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吧,他從來都不跟我說。
我靠近他的時候,他好像睡著了,趴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地板很涼,我擔心他會生病,便準備把他扶進臥室。
但他真的好重,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可我心裏卻從未這麼滿足,他的重量……讓我很踏實。
或許真的是他太重了,進臥室後,我不慎跌倒,他整個人像座大山一樣壓下來,耳邊全是他濃重的呼吸聲。
何夕,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聽的很清楚,他是在叫我,一遍又一遍的,就好像我離他很遠,他在叫我回來。
何夕,何夕……
我感覺他很痛苦,我從未見過他這樣,那種心痛的感覺讓我馬上抱住他,我回應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應他,我在,我在。
他的情緒緩和了一點,嘴唇在我耳邊輕觸,慢慢的,我們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濃重起來。他要了我,一直在念我的名字,何夕,何夕……
那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
我覺得他也愛我,就像我愛他一樣。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來去廚房做早餐,可他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卻依舊對我不聞不問。我隻是提到昨晚兩個字,他就打斷我說,昨晚他隻是喝醉了,司機不懂事的送他回來這裏,讓我什麼也不要多想。
他不承認,他不承認他碰過我。
他走了,沒有看一眼我給他做的早餐,和往常一樣,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冷冰冰的家裏。
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肯承認。
還是說……
我聽錯了,他那晚心心念念的人是……
何絲。”
整個房間充斥著何夕的抽泣聲,夾雜著無窮無盡的哀傷。
紀盛延深呼吸了一聲,將音頻關掉,他聽不下去了,聽不下去他給何夕造成的傷害。
“原來顧蕭笙說的是真的,何夕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是我和何夕的。”紀盛延默默的念著,臉色突然驚愕住,“可我……可我當初差點打掉這個孩子。”
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他愛何夕,可他差點打掉他和何夕的孩子。
紀盛延知道,那晚在醫院,如果顧蕭笙早到,以他顧家的背景,是有辦法保住這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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