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種小學生的水平，也有臉到畫室來工作。哼，簡直可笑。”
女人碾著鞋底，將何夕的作品踩爛。
外麵鬧出很大動靜，經理聽到聲響，馬上跑出來，“何夕，快向客人道歉！”
經理不分青紅皂白，開口就讓何夕道歉，然後陪著笑臉對女人說，“這位小姐，您別生氣。她隻不過是個雜工，不能代表我們明朗畫室的畫師水平。您看這樣好不好，我讓另外一位畫工很好的畫師再給您畫一幅。”
“哼。”女人冷笑一聲，幽幽的瞥了何夕一眼，“這種小孩子的水平，也就配做個雜工，是上不了大台麵的。人要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這個本事，就別癡心妄想。”
這話…是什麼意思？
經理和站在後麵的林妙棋都沒聽懂，但何夕聽明白了女人話中的潛台詞。
她忽地抬頭，目光向四周望去，她知道眼前的女人隻是個執行者，真正的始作俑者就在附近，正窺視著她的窘迫。
經理也覺察到何夕和這個客人之前可能存在過節，心裏罵著何夕是個麻煩精，嘴上倒是很殷勤招待女人進去。
可女人沒有給他這個麵子，而是看了一眼休息區桌上剩下的畫紙，對何夕說，“算了，你也是個女人，我不為難你，桌上還有畫紙，你給我再畫一張油畫吧。”
難道又要找麻煩？
何夕沒有回答，經理一看有轉機，倒是很快答應下來。
“好好，您請裏麵坐，我馬上讓何夕給您再畫一幅。”
“不用了，就在外麵吧。”
女人說完，轉身坐回到之前的椅子上，翹著腳，一幅坐等何夕開始的模樣。
這次經理也沒了辦法，誰讓人家是上帝呢！
“何夕，既然客人這麼相信你，你就再畫一幅。”經理這麼說著，臨走的時候還小聲警告了何夕一句，“這次認真點，別再搞砸了！”
可何夕知道，這已經不是她認不認真的事情了。對方的意圖就是衝著她來的，怎麼可能放過她。
何夕剛畫完畫，手臂還在發抖，去撿地上的畫板都不輕鬆。
林妙棋想出去幫何夕，卻被經理趕去倉庫整理貨架。
這可好，外麵大熱的天，就剩下何夕一個人。
她費力的換了張畫紙，調了顏料，重新坐在椅子上時，她想到了一個人。
是何絲。
何絲一定就在附近。
何夕就是想明白這一點，才在明知道對方故意挑釁的情況下，不做反抗。
“那天在醫院，何絲一直跟在紀盛延身邊。說明這三年，紀盛延愛的人還是她。即便何家已經不複存在了，可何絲背靠紀盛延，還是會隨時威脅到安安和心心。”何夕將畫筆伸進顏料盒裏，順著一個方向調弄著，“她恨的人是我，如果今天不讓她滿意，日後牽連到安安和心心就糟糕了。”
“弄好沒有！”女人不耐煩的看向何夕，“別磨磨蹭蹭的，太陽這麼大，你是想曬死我！”
她頭上明明有遮陽傘，曬得也是何夕。
“馬上就好，您稍等一下。”
烈日之下，何夕再次拿起了畫筆。
對麵咖啡廳裏的何絲笑的得意，可她卻不知道，街道角落的一輛黑色車裏，一個男人一邊盯著何夕，一邊在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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