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畫室的工作不忙,何夕做了鬆餅帶著安安和心心去民居區看婆婆和鬆子。
車還沒開到院子裏,心心遠遠的就看見了熟悉的樓體,指著窗外說,“媽媽,鬆子在那!”
安安靠在座椅上,嫌棄的說了一句,“它肯定又在偷懶。”
心心回頭衝哥哥努了努嘴,為鬆子打抱不平道,“鬆子不是在偷懶,是它太累了,在休息。”
安安小手環胸說,“對,每天休息24小時。”
“哼!”心心說不過哥哥,噘著小嘴不理人了。
司機轉了個彎,將車開到居民區裏。
這個老舊小區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四角的小亭子,石桌石椅,還有樓下的花壇,開的還是月季。
何夕拿著包裝好的鬆餅,帶著兩個孩子往裏走。
老式的小區都沒電梯,她隻能帶著孩子爬樓梯。
想想一年前,她剛帶孩子們搬到這來的時候,每天上班下班也都是這個樣子。
那時的記憶,真是讓人感觸良多。
“媽媽,是婆婆的房子。”
心心指著一扇鐵門,就是她們之前租的那個房子斜對著那個綠色的大鐵門。
何夕點點頭,帶著兩個孩子來到門前。
安安看了看周圍沒有收拾的破紙箱,眼底閃過一絲何夕沒有察覺到的陰鬱。
“當當!”何夕敲了敲門,“婆婆是我,之前住在對麵的何夕。”
空氣沉靜了一會兒,沒有人回答。
何夕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人開門。
她奇怪的看了看周圍,好像又看不出哪裏不對,以為是婆婆年紀大了,耳背沒聽到,所有又敲了幾下。
“別敲了,我們走吧。”安安突然開口說。
何夕愣了一下,見他抵著頭,聲音有些發顫。
心心拉了拉何夕的手問,“媽媽,婆婆是不在家嗎?她帶鬆子出去玩了?”
還沒等何夕回答,旁邊一戶人家開了門,一個女人探著腦袋向何夕這邊看。
“你是來找孫婆婆的嗎?咦,你不是之前住在對麵那個帶孩子的女人嗎?”
女人也是這裏的老居民,一眼便認出何夕是之前的租客。
“你好,我之前租過這間房子。”何夕指了指斜對麵那間,然後說,“我帶孩子回來想看看婆婆,請問她去哪了?”
“沒了。”女人及其簡潔的說了兩個字,聲音有些低沉。
何夕的心髒瞬間加快起來,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手心,盒子上的彩帶被她攥的很緊。
她不知道女人口中的“沒了”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樣。
見何夕還不走,女人趴著門框又說了一句,“半年前走的,肺癌,老人的孩子都回國外去了,家裏沒人。”
說完,女人關上了門。
“肺癌。”
何夕腦子裏就隻要這兩個字,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落。
她想起那時婆婆慈眉善目的模樣,大早上給她來送蛋餅,幫她照顧兩個孩子,還有……
那些回憶何夕不敢再想。
“媽媽。”心心一看何夕流淚,小家夥一下慌了神兒。
何夕把鬆餅盒子放在地上,蹲下擦著眼淚說,“媽媽沒事。”
心心點了點頭,又問,“婆婆去哪了?她為什麼不給我們開門?心心想吃婆婆做的蛋餅,想和鬆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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