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林錦繡做夢都想坐上的位子,如今有了機會,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她也是要試一試的。
“去,替我尋羽林衛張子勳過來。”林錦繡冷聲笑著,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對紅蘭吩咐道。
“記得,當心一些,莫要被人瞧見了。”
紅蘭起先是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連忙應了一聲道:“是,奴婢明白。”
紫宸宮,柳如煙正仔細地繡著自己那個未完成的小孩子的虎頭鞋,便聽到紅兒又一次稟報道:“娘娘,陛下來了。”
已經接連很長的一段日子了,連城冥日日不在禦書房裏議事,而是每日下了朝,便往紫宸宮裏跑。不是在紫宸宮裏同柳如煙尋歡作樂,而是每日都在柳如煙這裏看著那些暗衛們秘密呈上來的奏章。
起初柳如煙並不會插嘴,也並不會理會,隻是陪著連城冥。連城冥看他的奏章,柳如煙便坐在一旁坐著自己的事情。
不是看書便是做女工,日子雖平淡倒也甚得柳如煙的心意。
可最近看著奏章越來越多,連城冥看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總是看到連城冥皺著眉頭一籌莫展的樣子,柳如煙便知道,邊境定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果然,沒幾日,連城冥看奏章的時候便將一本奏章遞到了柳如煙的麵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身子後仰在榻上,帶著萬分憂愁地對柳如煙道:“你瞧瞧,這邊境最近有事不太平啊。”
“後宮不得幹政。”柳如煙瞧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那本奏章,眉眼一彎,便輕笑道。
連城冥抬眼瞧了柳如煙一眼,聲音略帶慵懶,道:“寡人讓你看你便看,什麼不得幹政,還不是寡人說了算。”
聽著連城冥孩子一般的語氣,柳如煙便仿佛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似的,又是一陣輕笑,這才拿起了那本奏章。
眼神第一時間便落在奏章的末尾落款處,果然上麵印著的是暗衛的專用章。
瞧了半天,柳如煙臉上的笑意才一點點消失了,邊境之地,隻怕這事情同秦康安脫不了幹係。
“邊塞一支部落蠢蠢欲動,多次侵犯我朝邊境,但總是變戲法一般的掠奪,也從不多加逗留,搶完便走。邊境的軍士每每得了消息要去抓人的時候,那些外族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幾番下來,邊境將士也是一籌莫展,這才將奏章呈了上來。”
連城冥解釋了一句,但柳如煙卻聽出了端倪。
若是邊境外部擾民,這自然會有邊境的大都督在朝廷上光明正大地奏報,這暗衛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又呈一份奏章上來。
而柳如煙此時看的,便是暗衛呈上來的奏章,絕不簡單。
果然,隻聽連城冥又繼續道:“寡人前幾日便接到了邊境大都督的奏報,可這份奏報卻是暗衛呈上來的,你可瞧出了有何不同?”
柳如煙的眼神這才落到了不遠處放在桌子上的那份奏章,不同的顏色,那份明黃色的奏章代表著的是朝堂奏報。
“這……”柳如煙瞧了瞧,不由皺眉:“若是一句這大都督的奏報,這邊境部落向來都安分守己,近幾年來又沒有什麼天災**,他們突然開始侵擾我朝邊境,此番動作,必定是別有目的,絕不僅僅是為了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