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日後,官府便又將人給放了。
此事傳到陳敏兒的父親耳朵裏,一時沒有緩過氣來,便也沒了,陳敏兒的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在刺激之下中了風,無人照拂,幾日後便也去了,被人發現的時候屍身都臭了。
於是幾乎是一夜之間,陳家家破人亡。
壽安宮,太後坐在主座上,看著底下雖跪著、但神態自若的柳如煙,不由心中不悅,問道:“惠妃,惜嬪一事,是否與你有關?”
柳如煙淡然地對上太後的視線,回到:“回太後的話,惜嬪乃是中毒而死,臣妾身居牢獄,又不知惜嬪會過來探望臣妾,何以下手,再者,臣妾又何來的毒藥?”
“詭辯!”太後此時對柳如煙的印象極為不好,拍了拍座椅站起來,看著柳如煙便指責道:“惜嬪去世之時隻有你一人在她身旁,難道她還能是自殺不成?”
“這個臣妾就不得而知了,至於為何中毒,中的究竟是何種毒藥,太後娘娘不妨將禦醫傳來一問。”
“傳禦醫,傳仵作。”太後冷眼瞧了柳如煙一眼,便抬聲喚了一聲。
立時便有人從門外進來,是略上了年紀的張禦醫。
張禦醫低下身子行了禮,便上前對太後道:“啟稟太後娘娘,惜嬪娘娘中的乃是砒霜,微臣也無力回天。”
“那可知,這砒霜從何而來?”太後眉頭微皺,又問了句。
“這……”張禦醫搖了搖頭,並不知如何作答,畢竟他隻是一個禦醫,是直接被傳喚去牢獄裏的,到了那裏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了,一片混亂,他也無從分辨。
林錦繡站在旁邊不動聲色,卻無意間同柳如煙的眼神觸碰,微微的愣怔之後便立時轉移開了眼神。
“太後,惜嬪來見臣妾,是來為臣妾送糕點的。”柳如煙開口說了一句:“臣妾也是看著惜嬪吃了糕點才吐血,必定是那糕點有問題。”
林錦繡聽言心中一緊,但回頭,紅蘭便對林錦繡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林錦繡不要輕舉妄動,暴露了自己。
“那糕點呢,聽聞眾人去的時候可並沒有見到什麼糕點。”太後覺得此事複雜,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語氣便也鬆了下來,隻是依舊疑惑。
案情正焦灼著,門外許公公傳喚了一聲:“陛下駕到——”
林錦繡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知道自己是有些反應過度了,便立時穩住,轉身同眾人一起對連城冥行禮。
“皇帝怎麼來了?”太後眉頭微皺,還以為連城冥是過來為說話的。
連城冥隻道:“聽聞母後正在審訊惜嬪一事,兒臣特地來瞧瞧。”
立時便有人帶著連城冥入座,柳如煙轉頭瞧了連城冥一眼,便從袖子裏掏出了半個梅花糕,對太後道:“太後,這是最後吃的一塊梅花糕,當時的惜嬪正在同臣妾說話,惜嬪毒發身亡之後,這梅花糕便落在了臣妾的手裏。”
太後身邊的嬤嬤接收到太後的眼色,便立時上前將那糕餅接了過來,給張禦醫查看。
張禦醫隻是用銀針一探,便道:“回稟太後,這糕點中加了大量的砒霜,若是誤食,必定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