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日子以來,蠱蟲一直在控製著臣妾的身體,臣妾一切的言行、舉止,都不是本意,皆是有人刻意為之。”
柳如煙隨即將雲華宮中所見所聞,包括公主的事情以及木偶的事情,盡數告知了連城冥。
“今日那碗藥,是麗妃殺人滅口的毒藥,臣妾若是沒有從牢裏跑出來,又或者是陛下今日並沒有去牢房探望臣妾,隻恐怕臣妾便再無機會站在陛下的麵前了……”
也是這個時候,柳如煙方才感覺到後怕,在牢房裏的時候那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已經全然消失殆盡,留下的隻有無盡的恐懼感。
在無數個漆黑的夜裏柳如煙一個人同身體裏蠱蟲抗爭著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無法挺過這一關了,也許這一世她又要這樣被害死。
可想起柳家,想起連城冥,柳如煙還是咬牙挺了過來,這一世的重生是得來不易的機會,她怎能就讓自己這樣輕易地死掉。
深思悠遠,柳如煙眼眶微紅,身子也因為長久的脫力而微微顫抖著,也不隻到底是因為後怕的情緒還是脫力的緣故,柳如煙緊咬著下唇,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連城冥起身攬住了柳如煙的肩膀,將柳如煙攬入懷中,聲音裏帶著無盡的自責:“是寡人的錯,寡人被自己的情緒蒙蔽了眼睛,從未仔細考慮過這其中緣故,是寡人的錯……是寡人沒能保護好你……”
“許公公,傳寡人的命令,即刻帶人前去雲華宮,麗妃濫用私行,殘害後妃,即刻起削去妃位,押入大牢!”連城冥說著便抬頭喊了許公公,迫不及待地要將林錦繡發落了。
“陛下不可!”柳如煙聞言猛地站了起來,此時許公公正推門走進來,聽見聲音之後便不由腳步一滯,便聽柳如煙道:“此時我們手中隻握有毒藥這一條線索,宮女一事尚沒有切實的證據指向雲華宮指向麗妃,即便是眼下抓了麗妃也隻能是暫以刑罰,並不能將其繩之以法,還會打草驚蛇……”
“你的意思是……”連城冥立時也醒悟了過來,柳如煙同他說的這一切都是柳如煙的一麵之詞,即便是有蠱蟲為證,但這巫蠱之術已然失傳已久,世上已少有人信,即便是將巫蠱一事說出來也不足以成為有力的證據,說不定還會被林錦繡反咬一口,到時候後宮大亂,可就真的要出事情了。
“臣妾認為這背後行使巫蠱之術的人才是最為危險之人,揪出他來才是最為緊要的。”柳如煙想著,又想起了宮女遇害一事:“後宮之中宮女頻頻遇害,此事也斷然同雲華宮拖不了幹係,可我們眼下也並不知道麗妃為何要這樣做,再加之證據不足,不如靜觀其變,謀定而後動。”
聽到這裏,連城冥便對許公公揮了揮手,示意許公公先下去,此事先不急:“你說的不無道理,此事事關重大,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紫宸宮宮女遇害當晚,你可有看清楚凶手的真容?”連城冥轉頭問柳如煙,眼底一團漆黑的顏色,諱莫如深。
柳如煙搖了搖頭,道:“當時臣妾對抗不過體內的巫蠱之術,意識混沌,隻隱約覺得那凶手的身影有些熟悉,但終究是記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