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翠墨暗咬住下唇，一雙眼睛瞪得渾圓，死死地盯著珍兒的背影，奈何麵前擋著幾個丫鬟，不然看著架勢怕是要衝上去同真人打架。
“不識好歹。”翠墨嘟囔了一句，瞪了一眼麵前的幾個丫鬟，轉身也便走了。
此事一出，也不知是否有人故意而為之，後宮之中盛傳，玉夕娘娘同惠妃娘娘不合，兩相焦灼，卻是玉夕在不自量力，一個方才進後宮的新人竟妄想同一向甚得盛寵的柳如煙爭寵。
於是玉凝殿又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玉夕的處境也就更難了一些。
柳如煙撥弄著麵前蠟燭的燭心，用剪刀將燭心剪去一段，便回頭問珍兒道：“十五最近如何，可還在同陛下慪氣？”
想起那日涼亭之中連城冥因為玉夕而嗬斥十五，柳如煙心中便有些隱隱的不悅。但她倒是清楚，連城冥許隻是在教十五規矩，覺得十五隨著年紀慢慢長大，規矩這方麵上卻絲毫不見長，倒並不見得嗬斥十五便一定是因為維護玉夕，這不是連城冥的處事風格。
但十五那般簡單的心思，自想不到這一處，向來隻看得到事情的表麵，因此柳如煙便聽聞這幾日十五一直多避著連城冥，在壽安宮的時候聽聞連城冥的消息便找借口離開，一點好臉色都不給連城冥看。
這小孩子的脾氣一旦上來，倒也真的是很難哄。
“十五公主近來除了在書塾，便是在壽安宮了，不曾去往別處。”珍兒眨了眨眼經，不明覺厲。
“待明日，你從庫房裏挑幾樣小玩意給她送去，多提點提點，她不小了，也該明白些事理。”柳如煙將蠟燭重新放回燈籠裏，看著那暖暖的燭火心間才有了些暖意。
這幾日她總是很畏寒，不過才將將秋季過半，她卻一點都見不得涼意，覺得身體越發地差了。
正想著呢，外麵的丫鬟便帶著一個人進來了，俯身堵柳如煙行了禮道：“娘娘，郎中士來了。”
“快請坐！”柳如煙聽了便連忙吩咐珍兒看座上茶，之前自己在養心殿昏迷，聽連城冥所言便是眼前的這位郎中士為自己看的身體。
不過她當時也並未記得這郎中士是何模樣，隻聽連城冥說是一位民間退隱的大夫，醫術高超，如今看來竟真的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便不由對郎中士又敬仰了幾分。
郎中士笑著點了點頭，花白的胡子翹了翹，便開始為柳如煙診脈，期間眉頭微皺，一隻手抹著自己的胡子，麵色不是很好看。
“娘娘身體無恙，隻是仍需靜養，切勿大意了，娘娘之前受過毒藥的侵襲，這身體還是脆弱了些，還望娘娘多加注意，按時服藥。”郎中士說的一本正經，眼神裏卻有些閃躲。
柳如煙並未發現，對於郎中士對她病情的隱瞞一二十毫無察覺，便點了點頭收了手，道：“那是自然，多謝郎中士了，本宮這身體也是老樣子了，倒是勞煩郎中士多多費心了。”
“娘娘哪裏的話……”郎中士說著，忽而換了一副臉龐，大大地笑開，模樣頗為滑稽，還拍著自己的胸脯對柳如煙保證道：“娘娘盡管放心，老朽再怎麼說也是在太醫院做過事的人，又經曆過這世間萬事，見過世間百態，包治百病，一定能將娘娘的身體將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