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這碗粥是妾身特意做給陛下喝的,您怎麼能……”悅妃此時眼睛裏已經含了淚光,五官皺著,一副頗為委屈的樣子。
見這個狀況柳如煙便猛地一愣,連忙將手中的空碗放在了桌子上,有些手足無措地抓了抓自己的袖子,回頭求助般地望著連城冥。
連城冥卻聳肩,抬起一直手來去捏柳如煙的鼻子,雖是嗔怪的語氣卻滿含寵溺:“寡人可沒辦法,誰讓你這般貪嘴。”
“那……那你又沒有告訴我!”柳如煙噘嘴,表示很不滿意,也不敢回頭去看悅妃,生怕悅妃一個繃不住就哭出來了,她可招架不住。
見柳如煙這般模樣連城冥才不敢開玩笑了,拉著柳如煙的手道:“吃了便吃了,寡人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你有什麼是吃不得的。”
說著,連城冥抬頭看向悅妃,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弧度:“沒想到悅妃的手藝這樣好,那倒也不能枉費了悅妃的這一番心意,難得煙兒愛吃,你便每日都替她做一些好了,最好是清晨,這粥還能養胃,別忘了在她用早膳之前給她送去。”
“陛下!”悅妃猛地大吃一驚,連城冥的前半句話說出來還以為是誇讚悅妃的,誰知這話說完卻是在拐著彎地整蠱她,“可……”
“就這麼定了,你先下去吧。”連城冥指著門,示意悅妃現在可以走了。
悅妃也不敢違背,隻得眼神憤憤地看了一眼柳如煙,但隨即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神情,對柳如煙和連城冥屈膝行了禮,重新端起笑意道:“是,既惠妃娘娘喜歡,妾身定當每日都為惠妃娘娘做,那妾身便不打擾陛下了,先行告退。”
不愧是在這宮裏三年上位的悅妃,申請態度一絲不差,轉身的瞬間臉便拉了下來,咬緊了牙關。
一路走出禦書房,悅妃身邊的小丫鬟不由膽怯,安慰了幾句道:“娘娘,您也莫要生氣,陛下還是念著您的好的!”
“賤,人……”悅妃緩緩吐出兩個字,帶著無盡的恨意,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
想她一個大家閨秀、名門之後,在家中之時父母何曾舍得讓她做一丁點的活兒,可現在她竟要為一個孩童神誌的女人做飯!
小丫鬟以為這賤,人說的是柳如煙,便連忙奉承了兩句道:“早有傳聞說惠妃娘娘狐媚貨主,甚至有人說陛下曾為了惠妃娘娘不理朝政,險些荒廢誤國,此等大事,不是紅顏禍水是什麼!”
然而這話防擦說完,前麵走著的悅妃腳步便猛然停了下來,小丫鬟嚇了一跳,扶著悅妃的手低著頭不敢說話。
隻聽頭頂上悅妃冷冷清清的聲音緩緩響起:“對惠妃娘娘大不敬,來人啊,送去慎刑司,將舌頭割了,打發出宮去,本宮今後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那小丫鬟不知自己是說錯了什麼話,驚恐地抬頭,這時已經有兩個婆子上來架住她了,於是隻能搖著頭大聲地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嘴裏猝不及防被塞進了一塊布條,小丫鬟所有的話語都被封在了嘴裏,隻能被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