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去。”
景容將她露出來的胳膊抓回被子中, 繼續哄她。“小慈去公司陪我好不好?”
“啊?”董慈茫然的望著他。
“外麵雪那麼大, 車子會開的很慢的,所以你可以坐在車裏欣賞外麵的風景。”
“可是我不想坐在車裏,我想去外麵踩雪。”
景容思索了一下, 微微點頭,“可以。”
他將董慈抱回床上, 將衣服遞給她。“等快到公司的時候,我可以陪你下去走走。”
“……”
外麵的雪是真的厚,這應該是董慈從小到大以來,見過最大的一場雪了。
車子一路緩慢的前行, 董慈就一直趴在車窗邊直勾勾的盯著外麵的雪景看。
此時外麵的雪還沒停,飄飄揚揚的雪花就像是一片片的羽毛, 她看著心癢, 於是將車窗打開了許多, 伸手想抓一把雪。
“把手縮回來。”從上車後,董慈就沒正眼看過景容一眼,一直是用背部對著他。
有幾片雪花飄了進來,帶著絲絲縷縷的寒風, 景容微微顰眉,湊上前將她圈在了懷中,壓著她將她的車窗給闔上了。
“又想感冒麼?”
他垂眸望著窩在自己懷中的好奇寶寶,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蛋兒。
他其實是有些後悔了, 董慈如今的身體才剛剛恢複, 受不得一點風寒, 他不應該為了自己的一點小私心將她給拐了出來。
“你答應過我的,要帶我下去走。”
再過兩條街就到他的公司了,董慈戳了戳他的胸膛,見他不理自己,於是有些焦急的去扯他的衣袖。“阿容——”
她這聲‘阿容’真的是叫的又軟又甜,景容隻感覺有一股麻酥酥的電流從他的脊背開始躥向他的全身。
他眸子略沉,沾染了一絲邪氣,將她的下巴挑了起來。“小慈是在對我撒嬌嗎?”
董慈微咬唇瓣,隻是低喃道,“明明是你先答應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她眸子又黑又亮,自從慈媽離世之後,她望著景容的眸子總是水汪汪,看起來無助又可憐,但滿滿的又全是依賴。
景容見不得她這種眼神,他微微眯眸,挑著她的下巴用拇指摩擦著她的唇角,低啞道。“在喊一遍我的名字。”
董慈反應很快,很是乖巧的蹭了蹭他的手背,甜甜的喊道。“阿容。”
真是隻會蠱/惑人心的小妖/精!
景容隻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她酥化了,被她蹭過的手背也開始發麻。他歎了口氣,捧起她的小臉狠狠的啃了一口,像是在發泄自己心中的無奈。
“老張,下個路口停車。”
“……”
董慈終於能如願以償的下車了,她從車內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地上抓起了一把白雪。
她沒有戴手套,於是冰涼涼的觸感就開始順著她的指尖向四周擴散,這是一種很美妙的感覺。
“起來。”
景容皺著眉頭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他拿過車內的圍巾幫她係好,見她手中還抓著一把雪,眸子一沉,握著她的手就將她手掌中的雪全部拍到了地上。
“你幹嘛呀!”
董慈有些不滿的看著他,見他還想給自己戴上手套,於是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將手藏到了背後。“阿容,我不想戴。”
“不行。”景容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強硬了,景容很明顯的感覺到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董慈的肩膀一顫。他眸子一凝,想將人抓到自己身邊來,結果卻被她靈巧的躲開了。
“小慈——”
景容漆黑的眸子平靜的望著她,他見對麵的人正眨著眼很是委屈的望著自己,心中一柔,想要威脅的話全部變了味。“你現在抵抗力很差,會生病的。”
“我會很注意的。”
此時仍舊是清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全都是車輛,但因為路麵上的積雪太厚,所以都行駛的格外緩慢。
有幾片晶瑩的雪花從灰藍的天空上飄落下來,董慈眨了眨眼,望著對麵穿著黑色大衣麵容精致俊美的男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阿容,你好漂亮啊。”
地麵是亮眼的銀白,天空中飄著的也都是純白的雪花。而對麵的人皮膚白皙,黑眸瀲灩,最要命的是他張殷紅的薄唇,使他整個人站在雪景中美的就像是畫中出來的。
“漂、亮?”
景容眼尾上挑,深邃的眸子中像是有暗霧纏繞。他微微勾唇,側眸望向董慈。“漂亮是形容男人的嗎?”
“可是你就是很漂亮啊。”
董慈笑得幹淨,她彎著嘴角有些討好的說道。“阿容我這是在誇你啊。”
“誇我也沒用。”
景容笑,走過去抓她。“把手套戴上。”
“就不戴!”
董慈再次躲開他,她往前跑了幾步,有些俏皮的說道。“你牽著我不就好了嘛?”
“手套又沒有你的手暖和。”
景容微愣,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
說起來,這還真是他頭一次見那麼‘活潑’的董慈。
他微微眯眸,盯著董慈有些閃爍的眸子,勾唇一笑。“好,那你過來,我牽著你。”
“我不,應該是你走過來。”
景容的視線輕飄飄的掃過她刻意藏在身後的手上,接著緩緩的向她走去。每當他走近一步,董慈的眼眸就興奮一分,所以他刻意走的很慢,暗自欣賞她難得一見的小聰明樣兒。
“surprise!”
他剛一站到她的麵前,董慈就猛地跳起來摟住了他的脖子,她將藏了很久的小雪團塞到景容的衣襟內,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僵,忍不住趴在他的肩頭笑出了聲。
這還真是她頭一次整到這人,以前都是他在欺負她。董慈想,她總算是報了一次仇了。
“高興了嗎?”
景容穩穩地將她抱住,他從街邊路過的幾輛車中看到幾副熟悉的麵孔,幾乎都是一臉驚訝的望著他。見有人要下車過來和他打招呼,他微微搖頭,示意他們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