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慈也曾幻想過他口中的喬喬到底會是副什麼模樣,然而在真正見到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愣住了。
“媽……”董慈有些緊張的攪了攪衣擺,喊這稱呼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喬喬長得太年輕了,年輕到如果董慈不知道這是他母親,一定會張口喊姐姐!
“小慈。”喬喬聞言也是一愣,她目光澄澈的望向董慈,眼睛中閃過一絲愧疚與落寞,聲音柔柔弱弱。“阿容每次去看我的時候總喜歡在我耳邊提起你,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她的眼眶開始有些泛紅,微微傾身抱了她一下,用很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不起。”
董慈一開始並不明白她這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的,直到喬喬在這裏住了幾天之後,兩人熟悉了起來。
“小慈,你喜歡阿容嗎?”
在接觸過之後,董慈才明白景容為什麼總喜歡喊她喬喬。她性子太柔弱了,甚至董慈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作為母親該有的姿態。
明明年過不惑,喬喬的目光卻依舊澄澈幹淨,她一看就是被保護的很好,身上看不到一絲成年人該有的世俗與滄桑。
董慈近幾日嗓子已經好許多了,雖然不知道喬喬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喜歡。”
“喜歡就好。”
經過這幾日對他們兩人的觀察,喬喬對她的話還是比較信服的。隻是她歎了口氣,仍舊說了一句,“對不起。”
“媽,您為什麼要這樣說?”
董慈如今對著她喊媽的時候仍舊顯得僵硬生疏,雖然景容說過她可以也跟著她喊她喬喬,但董慈總覺得這樣顯得很不尊敬。
“我是在為阿容替你道歉。”
喬喬她下意識的去撫摸手腕上的佛珠,那串佛珠和景容手上帶著的極為相似。“他以前去看我的時候,曾告訴過我,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隻是那個女孩並不喜歡他,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我告訴過他方法,甚至還送給了他一串佛珠,我很想讓他心中的黑暗與冷厲消退一些,可是……”
無奈、委屈、痛苦,這一係列的情緒在喬喬身上一閃而過,她頓了頓,緩緩的說道。“我這一生,過得好失敗。”
“阿容自被我生下來後,就一直是由景琰教導。我沒想到他會把阿容教成一個和他一樣的人,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像是一段痛苦回憶,喬喬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眶特別紅,她一直緊握著佛珠,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不想讓我的孩子變成第二個景琰,我有試圖改變過他,可他們父子二人的秉性實在太像了……”
‘她曾告訴我,如果以後遇到喜歡的人,一定要好好對待她,真正的喜愛,是不會以傷害愛人為代價的,所以她送了我佛珠,希望我向善。’
‘小慈你知道嗎?在喬喬告訴我這些話的時候,我的父親早就在我很小的時候告訴我:如果想要得到心愛的某物,就必須不擇手段去爭。’
董慈恍惚間想起當時景容對她說過的一些話,她眼眸微微一顫,再次看向周身被悲傷籠罩的喬喬,心中有一種想法破土而出,她幾次張了張嘴,卻硬是沒敢問出來。
“……”
“阿容,可以給我講講你母親的事情嗎?”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董慈試探的問向景容。
她想要多了解喬喬的一些事,這樣才能知道自己萌生出來的想法究竟是不是對的。
“怎麼忽然對她的事情好奇?”
景容剛剛洗完澡,他黑發潮濕淩亂,身上的浴袍大敞,露出一小塊精壯的胸膛。
見董慈支支吾吾的有些緊張,景容擦著頭發的手一頓,他微微側眸望向床上的小妻子,漆黑的眸子中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影子。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董慈被他看得渾身發麻,趕緊用被子遮住自己,將頭埋了進去。“我就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