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雪似乎也受到了極強烈的震撼,幸好身旁就是椅子,她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差點沒摔在地上。
白雲雪更慌亂了,陳鵬立刻退出了廚房。
怎麼回事?坐在沙發上,陳鵬還在思索。這也太怪了,為什麼碰了一下白雲雪的手,他就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姐,對不起。”陳鵬一出了廚房,佳妮跟著就進去了。
“沒……沒什麼對不起的。”
“姐,我喜歡他來。”
沉默了一會兒,白雲雪壓低了聲音道:“我……我也喜歡。”
“真的?”看到白雲雪驚慌的眼神,佳妮趕緊又低聲道:“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你在這兒隻能幫倒忙。”
“那我出去了。”
“嗯。”
廚房裏對話一字不漏都灌進了耳朵,陳鵬無聲地笑了。白雲雪這丫頭少與人接觸,膽小、羞澀,但為人卻又很率直。
“心情不錯。”
陳鵬睜開眼,就見佳妮的臉離他不到半尺遠。
一個家需要人氣,對一個孩子來說尤其如此,那是她們感受家庭幸福所必需的,他的到來為這個家帶來了人氣。
看著佳妮,陳鵬的心情有些悲傷,但更多的是欣慰。
白雲雪手腳麻利,說話的功夫油就下鍋了,接著濃鬱又清雅的香氣從廚房漫出,在小小的房間內蕩漾、蕩漾……
陳鵬歎為觀止。
濃鬱和清雅兩味雖不能說如冰如炭,絕對不可並存,但也極難極難,尤其是像白雲雪現在這樣,把這兩種大相徑庭的味道糅合的天衣無縫,他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如果是一般人,就是陳鵬自己,要是放在以前,也隻是覺得好聞而已,但陳鵬的鼻子現在比狗鼻子還靈,他能自然而然地分辨出其中的差別。從每一道菜中,他都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這這兩種味道,而每一種組合都恰到好處,無分軒輊。
天下之大,當真藏龍臥虎,做菜分色香味形,而白雲雪僅憑‘味’這一項,便可堪稱國手。
白雲雪的廚藝已近乎道。
陳鵬沒動,他不敢動,,他隻要一進廚房,白雲雪就會亂。這是他們一起吃的第一頓飯,他希望可以盡可能地完美。
“雪姐做完菜就要走,我不想姐走。”佳妮看著陳鵬,可憐兮兮地說道。
陳鵬笑了,他揉了揉佳妮的小腦袋,道:“放心,她不會走的。”
“真的?”佳妮驚喜地問道。
“小鬼頭,大哥我說的話,你隻要相信就好。”
“你才是小鬼頭,我都十三了。”白了陳鵬一眼,佳妮不滿到說道,不過,她接著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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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雪把最後一道豆腐白肉做好,放到餐桌上,然後看了看,覺得一切都好了,便去洗手。但白雲雪轉身剛剛走出廚房,陳鵬也剛好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白雲雪的麵前。
頭依舊低垂,也依舊不敢看陳鵬,但說話已經連貫了許多,白雲雪道:“王先生,菜都做好了,可以吃了。”
“白小姐要走嗎?”陳鵬溫和地問道。
“是的。”白雲雪的聲音很低,神色也變得更加窘迫。
陳鵬的性子本就有極為豪爽的一麵,變故之後,行事愈發少有顧忌,他二話沒說,上前兩步,伸出雙手,抓住了白雲雪的肩頭。
碰觸到白雲雪的身體,奇異的感覺又起,他想把這個女人摟進懷中,揉碎,壓進他的身體,他們要融為一體。
白雲雪的反應似乎比陳鵬還要強烈,陳鵬平舉著白雲雪,把她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時,白雲雪整個人都軟了,勉勉強強地坐在了椅子上。
放開白雲雪時,陳鵬覺得萬般不舍。
秀才遇見兵,有時候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法子,白雲雪再也不說走了,她乖乖地跟著吃飯了。
陳鵬原本不太善於言辭,但現在似乎百竅皆開,他巧妙地引導著餐桌上的談話,氣氛始終輕鬆、幽默、風趣又愉快。
白雲雪慢慢地不那麼拘謹了,雖然還是很少說話,但笑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