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抬頭看了看天色,答非所問地說道:“天完全黑下來至少還要一個小時,小鬼子可不可能讓我們活那麼久了。依涵,唱首歌吧!”
此語一出,直接把三人雷得麵無人色、目瞪口呆。看他談定的神色和前半句的鋪墊,誰都以為他將有驚世良謀橫空出世,都舔著臉尖著耳朵聽著了,誰知既然等來這麼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來。三個人殺他的心都有。
“幹什麼,你們兩個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難不成還想吃掉我不成。”蔣浩然雖然看不見陳依涵牙根癢癢,恨不得掐死他的樣子,但李昌和許彪的表情還是嚇了他一跳。他馬上領悟到他們以為自己又在調戲陳依涵了,使勁衝著他們一眨眼,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們我可是拿著老婆本跟你們玩的,你們可不要不知好歹?”
蔣浩然一說“老婆本”許彪明不明白不知道。但李昌馬上反應過來了。臉色一變,衝著陳依涵一付裝巧賣乖的樣子:“嗬嗬!陳記者,要不,要不你就給我們來一首吧!我們可都想聽,是吧!彪子?”
許彪雖然反應慢點,但他並不笨,立馬附和道:“是呀!我們太想聽你唱歌了。”
“咦!這兩個人怎麼也學會蔣浩然的變臉了,怪了?”陳依涵剛剛還在狐疑,蔣浩然憑什麼就覺得小鬼子會如他所願不開槍。結合他們倆的表現和蔣浩然之前是所作所為,陳依涵心裏明鏡似的。
“好家夥!真有你的!”陳依涵對著蔣浩然的耳邊輕輕地說。芊芊玉指輕輕地捏起蔣浩然脖子上的一小塊皮,用力一翻腕。她倒不是氣蔣浩然用她作餌,大敵當前明說就是,自己豈有不允之理,何必花那麼多心思搞那麼多彎彎繞。
縱是蔣浩然皮粗肉糙,在陳依涵的大力神捏之下也禁不住齜牙咧嘴、貓彈狗跳了。他知道陳依涵已經洞穿了他的小伎倆,也顧不上紅臉,心裏直接坦然了,他相信陳依涵不是矯情的人,這歌她肯定會唱的。遂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會唱十八摸嗎?”
“你??????。”陳依涵直接抓狂,一雙粉拳在他的肩上、頭上如雨般落下。
蔣浩然抱頭都沒地方鼠竄。“啊喲!啊喲!你不會唱十八摸呀?沒關係,沒關係,夜上海,夜上海也成。”對如這個時代的歌曲,他也還真隻知道這兩首,這還是在前世這個時期的電視劇裏學來的。
陳依涵知道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出了一口惡氣之後,理了理頭發、清了清嗓子,真就唱夜上海了。
“夜上海 夜上海 你是個不夜城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 ??????”
還真別說,這陳依涵的歌唱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悠然而婉轉,娓娓動聽,如春雨潤物、如清風徐徐。陡然給人一種硝煙遠去唯留嫋嫋餘音的錯覺。
山下的日本兵突然聽見山上有動靜了,頓時神情一凜,一頓霹靂巴拉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後,或蹲、或站,或趴黑洞洞的槍口統統瞄著山上。瞄了半天也沒見什麼動靜,唯有一曲優美的歌聲,如泉水叮咚般流淌過來。小鬼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一臉的狐疑:“支那人要幹什麼,不用槍炮招待我們改用歌曲了?”也有人想:“支那人要投降了,先唱首歌來示好。”更有甚者直接就喊上了“大夥可小心些呀!可別傷了花姑娘,兄弟已經打了好久的手槍了”??????
山口一郎小隊長和他的部下,甚至是他們整個步兵第七聯隊的官兵,都是來自日本的石川縣,那真是一個風景秀麗,讓人神往的地方。來中國一年多的時間裏,他都不知道有多少次夢回石川,和他深愛的花子流連於山水之間。但是身為帝國的軍人,為了帝國的聖戰。他隻有不斷地壓製自己這種可恥的想法,奮勇殺敵,殺怕、殺光中**人,好早日回到他熱戀的故土。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攻上海、占南京、破徐州、戰武漢,他隨他們第九師團步兵第七聯隊,可謂是立下了赫赫戰功。尤其是在南京的揚子江邊,他帶著他的小隊一次性就射殺了五百多中**人。而今天這一戰勝利之後,他就將榮升為中隊長了,這可是聯隊長何佐一男大佐親口承諾的。想想,這真是讓人愉快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