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男人幹脆哭得稀裏嘩啦,蔣浩然也偷抹著眼睛,卻罵他們還要不要臉,這裏可還有女孩子。隨即催促他們趕緊走,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否則自己還真就回不來了,又命令馬建輝全力以赴,打好了這一仗,他一定親自向委員長報告,給他們請功。雖然他們名義上聽命於自己,但終究不是自己心腹,也不知道他們的深淺,蔣浩然不得不對他們以利誘之。
他們一走,屋裏就隻剩下了蔣浩然和綠箭,氣氛突然顯得有些尷尬。當然,這種感覺主要來源於綠箭,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來麵對這個男人,多年的特工生涯,讓她見過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也揣摩過成百上千個男人的心理動態,從他們外在的表現,和內在的靈動,基本能判斷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好的、壞的、忠的、奸的、善良的、邪惡的、勇敢的、懦弱的??????一眼中的,百試不爽。可眼前這個男人幾乎集這些於一身,又好像所有這些都跟他沒有關係,具體而又虛無,看似抓著了,卻又發現滿手都是風,還真是像雨像霧又像風!
“怎麼,你一看到帥哥就這樣發花癡嗎?”看著綠箭癡癡呆呆地看著自己,蔣浩然一臉壞笑,這才仔細地看了一眼她的臉,發覺她的五官其實還是蠻周正的,如果沒有這道紅斑,臉上不是坑坑窪窪,皮膚再白皙一點??????唉!可惜她生錯了年代,要是在自己的那個年代,這些根本不算個事,打磨清洗一番,絕對是個大美女。
綠箭好像適應了些他的胡言亂語,不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道:“你真的覺得這樣做能達到你要的效果嗎?換而言之,日本人能中計嗎?”
蔣浩然顯然沒有想到綠箭會置自己的挑釁於不顧,錯愕了一下,臉色也沉重起來:“唉!說實話,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跟他們猜謎語了,將複雜的問題簡單化,是我一貫的思維方式,直接、暴力、出人意表,也是我一貫的處事風格。任他千方百計、地網天羅,懶得跟他囉嗦,我隻有一個字——殺!殺得他雞飛狗跳、殺得他方寸大亂,我要的結果說不定就出來了。”
“可你就沒有想過你可能會死嗎?一個人麵對敵人的千軍萬馬,功成身退?這種概率有多大,不要我說你也應該明白。而且,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你完全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險?”
“死,要說不怕我也怕!但我知道,就算我怕死也不見得就不用死。出生在這個時代,我命,也是我幸!中國千百年來的血債,要有人站出來跟鬼子清算一下了。如果我血濺當場,我希望我的死會激起更多的人勇敢站出來,將鬼子撕碎。如果我有幸活著,總有一天,我會將東京踏在我的馬下!至於一個人?嗬嗬,你錯了!你抬頭看看,南京城上空還有三十萬英靈,他們會幫我的!”
蔣浩然將這段鐵血柔情的豪言壯語說得雲淡風輕,隻把綠箭感動得雙肩抖動哭得稀裏嘩啦。
“嗚嗚,最後一個問題,在你眼裏,女人美麗真的那麼重要嗎?”
綠箭淚花直流卻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問題,生生把蔣浩然搞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