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響起幾聲清脆的槍響,蔣浩然對林瓏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示意林瓏趕緊進房間,兩人對演了一番剛剛驚醒的戲,恐怖地“發現”外麵火光衝天,又“驚慌失措地相互催促收拾東西穿衣服趕緊走人,這火蠻大,搞不好就得燒到樓下來。
打開門,外麵房間裏還有不知道情況的人,正從門裏伸出了腦袋觀望,蔣浩然回頭對著門裏喊著:“親愛的,東西不要了,六樓這麼大的火,等下搞不好連出都出不去了。”
這一聲喊,所有人都開始驚呼起來,也顧不得什麼形象,身上有什麼是什麼?呼同喚伴趕緊走人,樓道裏頃刻間就湧滿了人,幾個日本兵堵都堵不住,蔣浩然牽著林瓏的手,也跑得驚慌失措。
電梯已經停運,成隊的日本兵從下往上衝,六樓的住客也紛紛從樓梯口湧了下來,慌著張、咳著嗽,帶著一身煙味,驚魂未定就被兩個士兵架起,一個個控製起來,六樓起火,他們都免不了嫌疑。
蔣浩然和林瓏跟著五樓的住客趕緊往樓下衝,狹窄的樓道擠滿了人,住客要下去,日本士兵要上來,大約樓下的人也知道狀況不對,所有人都往樓梯口擠,大火燒起來誰不怕?吵得吵、哭的哭、罵的罵,場麵頓時亂得一團糟。
畢竟能住進這裏的都不是普通人,日本士兵不得不暫時放棄了上樓,讓出樓道讓客人先下樓,但就算這樣也是水泄不通,因為二樓夜總會的大軍早把下麵堵死。
後麵的人開始哭喊火已經燒到五樓了,樓道裏都鋪了地毯,木門、木窗、布藝,加上這酒精的作用,火一點,燒起來自然快。前麵一堵,後麵的人更心慌,拚了命往前擠,跌倒了的,你就別想再站起來。
接著,更恐怖的事情也來了,怕是起火引起了電線短路,電突然停了,人群的失控更是到了極致。
蔣浩然卻衝著這個時候,一把抄起林瓏,一躍而起,踩在前麵的頭上肩膀上往下狂奔,頃刻間就到了一樓,也不敢多做停留,跟著人群直接衝出了門外,大量的日軍已經將飯店的外圍圍得水泄不通,而且從各個路口還有日軍不斷趕來。
又是槍聲又是大火的,這些一時權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想離開這個危險地帶,也不管日軍的什麼封鎖線,有恃無恐地往前衝,誰阻礙他們逃命,他們就會跟誰拚命,蔣浩然和林瓏跟在他們身後起哄,既然生生從包圍中衝了出來,趁亂就閃進了一條小巷,一個縱躍上了一棟民宅的屋頂。
喘著氣,看著前麵亂糟糟的人群,五、六樓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富昌飯店,蔣浩然“噗嗤”笑出聲來。
“喂,你打算就這樣抱著我不放手呀?”林瓏躺在蔣浩然的懷裏,仰著麵一臉天真。
“噢!”蔣浩然驚覺,這才想起懷裏還有一個人,但立即將林瓏抱得更緊,嬉皮笑臉地:“不放了,一輩子都不放了!”
林瓏嫣然一笑,也將蔣浩然的脖子抱得更緊些:“好,你要是將我放下你就是小狗。”
“嗬嗬,行!當年周幽王為博褒妃一笑,烽火戲諸侯,你說我今天是不是也有異曲同工之妙?”蔣浩然信口答著,洋洋得意地吹噓。
“你把我當做你的妃子?”林瓏聲音冰冷。